最初的時候她也罵過,甚至在開會的時候當著所有高層的麵對兩個舅舅發火,吼得兩個舅舅頭都抬不起來。
可那又怎麼樣呢
終究是自己的親人,看到長輩被她吼得唯唯諾諾的樣子,她是既心酸又無奈。
她知道自己肩上擔子重,挑著兩個舅舅的一家老小,她這人吧刀子嘴豆腐心,狠不下心真的不管他們。
從小到大,兩個舅舅都很喜歡她,對她真是好得沒話說。
所以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不敢放棄魏氏的原因,如果舅舅們對她不好,她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懶得管他們的死活,可對她好的人,她又怎能置之不理
雖然怒其不爭,可他們就這點資質,她又能說什麼呢
什麼也沒辦法說,看在親情的份兒上,她隻能盡心盡力的為他們保駕護航。
護到她護不動為止
看著一臉堅定的魏可,嚴楚斐簡直無語
。
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譏諷出聲,“嗬難怪魏氏有今天”
一個公司,重要的職位上盡是庸才,能不垮麼
被他一再嘲笑,她也不惱,隻是定定地看著他,“一句話,你答不答應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咱們”
“行”
她想說“咱們這婚就不結了”,然後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霸氣又豪爽的一個字給生生堵在了嘴裏。
他答應了
魏可有些不敢相信,微蹙著眉頭瞅著他,沉默半晌才不確定地問:“真的行”
“一切照舊,你也不用離開公司”嚴楚斐說,說完推門下車。
魏可眨了眨眼,愣在車裏,怔怔地看著已下車朝著民政局大廳走去的男人。
她的內心很矛盾,既惆悵又歡喜
嚴楚斐走了幾步發現魏可並未跟上來,回頭,擰著劍眉冷冷瞪她。
接收到他不悅的瞪視,她連忙拿起包跳下車,朝他快步走去。
在辦理結婚證的過程中,魏可的大腦一直是迷糊著的,不管她怎麼努力集中精神都始終有種像是在做夢的不真實感
準備照結婚證上的兩寸照時,魏可接到董子妍打來的電話。
“helen你在哪兒”
電話一接通,董子妍充滿焦急的聲音就灌進了魏可的耳朵裏。
“有事嗎”魏可看著正調試相機的攝影師,隨口問道。
“你在哪兒”董子妍語氣加重,有種氣急敗壞的痕跡。
“民政局。”魏可如實回答。
一旁的嚴楚斐冷颼颼地瞟了她一眼,很顯然是不滿意她在這個時候還打電話。
“你去民政局做什麼”董子妍的音量直線上升,變得有些尖銳。
幾分鍾前董子妍去魏可的辦公室找她,秘書卻告訴她總經理不在。
董子妍問秘書總經理去哪兒了,秘書說被嚴總拽著去民政局了
所以,這會兒才有了董子妍的這通電話。
被董子妍質問得有些失笑,魏可語調慵懶地說:“來民政局的不是結婚就是離婚唄,你覺得我來這裏能做什麼”
“helen,婚姻不是兒戲”董子妍激動怒喊。
“不是嗎”魏可卻雲淡風輕地輕哼一聲,“可今天這裏好像離婚的比結婚的還多耶”
不是兒戲
不婚姻於她而言,就是兒戲
見過太多充斥著爭吵、怨恨甚至是暴力的婚姻,也見過太多被困在婚姻這座圍城裏憔悴悲傷的女人,以至於她對婚姻已經無感。
不向往,不排斥,可有可無
所以聽到董子妍大喊著“婚姻不是兒戲”的那瞬,她的內心是不屑的
。
婚姻在她的心裏,不過就是一個形式,並非有多麼神聖。
有人說婚姻是一場華麗的冒險,也有人說愛情其實就是一場豪賭,而不管是冒險還是豪賭,若非逼不得已其實她都不願參與。
不過既然上天非要這樣安排,她拒絕不了,便也隻能坦然麵對。
婚姻不是兒戲嗎那就當遊戲吧
隻要不過分沉迷,就當是給枯燥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其實也挺不錯的。
“helen”董子妍聽她那漫不經心的語氣,更是著急上火。
“好了子妍,沒事就這樣吧”
魏可被嚴楚斐近乎凶狠的目光瞪得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隻得跟董子妍說拜拜。
“helen”
不給董子妍再說話的機會,魏可直接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包裏,魏可抬眸與嚴楚斐對視,一副“幹嗎瞪我”的表情。
“二位準備一下,可以照了。”
這時,攝影師對他倆喊道。
兩人雙雙走過去。
背景是紅布,兩人坐在一根長木凳上,在攝影師不停的“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中調整著姿勢
“我欠你錢”
突然,嚴楚斐陰森森地吐出吐出一句。
正專心看著鏡頭的魏可愣了一下,轉眸看他,“什麼”
在攝影師的要求下,彼此的頭靠得很近,她一轉頭,唇差點觸上他的臉。
“不欠你錢你給黑著臉幹什麼”他也轉頭,狠狠瞪她。
就算這婚彼此都結得不太樂意,可好歹都是第一次,就不能給他表現得開心點
哪怕是裝
魏可眨了眨眼。
倏然勾唇,她笑靨如花,整個人往他懷裏靠,湊近他的臉媚聲嬌嗲,“這樣可以嘛老公”
“老公”二字拉長尾音,嬌滴滴的聲音簡直聽得人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