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結婚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噗”
魏可此話一出,鬱淩恒剛入口的紅酒立馬就噴了出來。
嚴楚斐一張剛毅帥氣的臉龐瞬間全黑。
還好他閃得快,不然得被噴一臉。
連魏可也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避免鬱淩恒噴出來的酒濺到自己衣服上
。
她微微蹙眉,嘴角抽了抽,偷偷嫌棄。
鬱淩恒財大氣粗,以後說不定會有合作的機會,當然不能把嫌棄表露出來,所以隻能偷偷的。
如此失禮,鬱淩恒也很尷尬,連忙抓起餐巾站起來,弓著腰作勢要去擦嚴楚斐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鬱淩恒忙不迭地道歉。
“滾犢子”嚴楚斐咬著牙根,從齒縫裏陰森森地吐字,將鬱淩恒手裏的餐巾搶過來再順勢將他的手一把擋開。
他用餐巾狠狠擦拭著胸前,第三顆扣子的部位被濺了一點點。
“別惱啊,我這不是被嚇著了麼”鬱淩恒訕訕一笑,小聲呐呐,續而轉頭看向魏可,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噙著笑熱情地招呼道:“魏小姐坐下說吧,站著怪累的”
鬱淩恒心裏猜想,眼前的魏大小姐跟他家大舅子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因為他倆這相處模式太不尋常了。
尤其他家大舅子傲嬌的模樣,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嗯,嚴楚斐此刻的狀態就跟他曾經對鬱太太動心時一樣一樣的。
“不用了謝謝,我那邊還有客戶,嚴總給我個答複我就得過去了。”
魏可搖頭,婉言拒絕,瞟了眼不遠處相談盛歡的石總和董子妍,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目光犀利地盯著嚴楚斐。
嚴楚斐看都懶得看她,直接當她不存在。
“哦。”鬱淩恒點點頭表示明了,見嚴楚斐沒反應,桌子下麵他用腳踢了踢嚴楚斐的腳,提醒加催促,“等你答複呢”
他還等著看好戲呢
嚴楚斐抬眸,冷厲的目光狠狠投射在鬱淩恒的臉上,警告他閉嘴。
“你看我幹嗎呀,人家魏小姐等著呢。”偏偏鬱淩恒今天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對嚴楚斐的瞪視毫不畏懼。
拿鬱淩恒沒轍,嚴楚斐轉頭就狠狠瞪著魏可,沒好氣地罵道:“出門忘吃藥了”
“嚴總你這是拒絕我了是嗎”魏可微挑眉尾,續而癟了癟嘴,轉眸看了看不遠處形象猥瑣的石總,一臉失望地歎氣點頭,“那好吧,看來我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嚴楚斐皺眉。
鬱淩恒將嚴楚斐皺眉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忍著笑,一本正經地看著魏可,故作不解地問:“魏小姐的退而求其次是指什麼”
魏可說:“鬱總你應該有所耳聞,現在嚴總和那邊的石總都有意收購我們魏氏,內心來說我其實是偏向嚴總的,可嚴總一再的拒絕我,那我也是有尊嚴的人對吧,既然如此我隻能選擇石總了咯。”
她的語氣特別無奈,看著嚴楚斐的目光還格外幽怨,像是被他拋棄了一般
嚴楚斐隻恨自己偶像包袱太重,否則此刻他一定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揍一頓。
鬱淩恒又偷偷瞟了嚴楚斐一眼,“魏小姐所謂的選擇指的是”
“商業聯姻啊”魏可答。
“呃”鬱淩恒一臉驚嚇,連忙好言相勸,“魏小姐,別衝動
一定還可以想到別的辦法的,你不用這麼絕望,千萬別這樣虐、待自己。”
那石總人到中年不說,整體形象還慘不忍睹,給女王氣息十足的魏可提鞋都嫌磕磣,若真結了婚以後這麼醜的老公可怎麼帶得出去喲
鬱淩恒忍不住為魏可的將來感到惆悵。
“嚴總要對我趕盡殺絕,鬱總你又不敢拔刀相助,我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呀”魏可苦著臉幽幽一歎,轉眸瞟了眼正對董子妍笑得一臉猥瑣的石總,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口吻,認命般說道:“石總吧雖然顏值不高,不過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關了燈還不誰都一樣麼。”
聞言,嚴楚斐的臉色不由更黑了一分。
鬱淩恒被魏可的話逗得忍俊不禁,想笑吧,又擔心嚴楚斐翻臉,便隻能假裝咳嗽以掩飾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咳咳,魏小姐,這個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吧,即便你關了燈,他也是不一樣的。”
畢竟持久度什麼的,不是靠臉,是靠體力,而體力不用看,是靠感受
鬱淩恒話裏行間的暗示意味太濃,個中含義嚴楚斐和魏可均在瞬間秒懂。
兩人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的,彼此都想起了不久前那個如同災難般的瘋狂之夜
有些東西,食髓知味,沒嚐過無所謂,可一旦試過那極致的暢快,便無法再控製心裏那股蠢蠢欲動
所謂食色性也,隻要那方麵沒毛病,有需求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嗯,嚴楚斐不怕承認,他雖然對魏可的性格不感冒,可對她的身體好像有點癡迷了。
他喜歡一切有挑戰性的事情,他更喜歡可以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在牀上她就像一匹小野馬,讓他忍不住想要馴服她
雖然上次在最後他成功把她做到筋疲力盡,可他並不滿意,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我不服”的態度。
他想把她做到心服口服
可這匹他想馴服的小野馬,現在居然說要嫁給別人了
嚴楚斐開始腦補魏可躺在石總懷裏的畫麵
然而腦海裏才剛剛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他就受不了了,連忙打住。
他驚悚地發現,他無法接受她選擇一個比他醜那麼多那麼多的猥、瑣老男人
畢竟
他們睡過的
跟他睡過之後又去嫁給一個那麼醜的男人,豈不把他的檔次也瞬間拉低了麼
萬一以為他跟她睡過這事兒傳出去了,外界的人肯定會把他跟那個什麼石總擺在一起來討論
到時他這張臉往哪兒擱
得光想想他就已經被惡心得不行了。
隨著心裏的胡思亂想,嚴楚斐的臉像個燃料盤,五顏六色不停變換。
鬱淩恒用眼角餘光偷瞄著嚴楚斐,忍俊不禁。
他倒要看看他這個大舅子還能撐多久
明明就對眼前的魏小姐有感覺,非要假裝嫌棄,矯情成他這樣也是沒誰了
。
“魏小姐,聽鬱某一句勸,婚姻乃人生大事,萬萬不可草率為之。”鬱淩恒用苦口婆心的語氣假惺惺地勸道。
“哎,鬱總你有所不知,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不認命又能怎麼辦呢”魏可重重一歎,目光幽怨地看著臉色沉冷的嚴楚斐。
兩人一唱一和,頗有唱雙簧的嫌疑。
嚴楚斐還是一聲不吭,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魏可嘴角一歪,像是賭氣,又像是自暴自棄,“好吧,嚴總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就不打擾二位用餐了,再見”
說完,轉身就朝著董子妍和石總走去。
嚴楚斐拿起刀叉切牛排,死命隱忍著想要轉頭去看她的衝動
管她走
她又不是他的誰,她要去嫁給瞎子瘸子還是王二麻子都跟他沒有絲毫關係。
嗯,沒關係
嚴楚斐一邊在心裏默念著沒關係,一邊用力切著牛排,切得盤子咕咕響。
魏可他們的桌位在嚴楚斐的背後,估摸著有七八米的距離。
鬱淩恒瞅瞅拿牛排出氣的嚴楚斐,又瞅瞅正與石總低聲交談的魏可,唇角微微一勾,溢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看著嚴楚斐叉起切好的牛排放嘴裏使勁兒嚼的模樣,鬱淩恒想,看來他家大舅子離唱征服不遠了
六阿哥竟然連他噴過紅酒的牛排都吃,可見他這會兒是氣得有多嚴重。
都是男人,嚴楚斐此刻的失常,鬱淩恒深有體會。
他想起之前跟鬱太太鬧矛盾的那段日子,他家親愛的大舅子可沒少在裏麵攪和
所以如今這麼難得的機會,他怎麼能不伺機報複一下呢對吧
於是鬱淩恒盯著嚴楚斐的身後,搖頭歎息,“哎,真是可惜,一朵鮮花竟要插在那樣一坨牛糞上。”
嚴楚斐立馬放下刀叉,一邊拿起手機狀似漫不經心地查看什麼消息,一邊淡淡譏諷,“這麼可惜你把她娶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