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歎一聲,她抬眸看他,近乎苦口婆心地勸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是霍冬,大是大非你應該分得清楚”
“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好嗎”
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就柔聲阻斷了她。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嚴甯氣得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他。
霍冬垂眸,猶豫了下,然後沒頭沒腦地吐出一句,“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嚴甯以為他說的是心理那關需要時間去調整,忙問:“多久”
她覺得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放下仇恨也無可厚非,她可以等他,隻要不是太久就行。
他想了想,“說不準。”
“你”嚴甯氣結。
他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她一肚子火,剛想發作,轉而又想,算了算了,對他來說這本就是一件難以抉擇的事,越逼隻怕會越是適得其反。
所以還得慢慢來。
嚴甯覺得,他們之間真的是嚴重缺乏信任,得盡快重新建立起來才行。
“我最後說一次,我沒有想要弄死你,你別再冤枉我了”在進過短暫的斟酌之後,嚴甯舊事重提,再次嚴肅申明。說完之後嘟了嘟嘴,垂眸瞥向別處,沒好氣地嘟囔一聲,“謀殺親夫的罪名我可背不起”
又說起這事兒,霍冬心髒微微一抽,又酸又疼。
他深深看著她,故意說:“弄死我不是更好嗎你那麼討厭我”
“我討厭的人多了去了,每一個都弄死我累不累”她抬頭就狠狠剜他一眼。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裏”他垂眸,食指輕輕摁在她的心髒位置,然後目光上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雙眼,“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嚴甯的唇角抽搐了兩下。
她覺得用“得寸進尺”這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男人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沒有”送了他一個白眼,她氣呼呼地吐出兩個字。
聽著她斬釘切鐵的否定,霍冬眸光一黯,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但這樣的答案已在他意料之中,他倒也沒被打擊得爬不起來。
他想這都是自己以前種下“因”,所以不管現在的“果”有多苦,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咽下去。
“那這裏住著誰”他又問,目光犀利地盯著她。
“我自己”嚴甯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答道。
“除了自己呢還有別人嗎”
“”嚴甯無語。
他向她更靠近了一些,幾乎快讓她的臉貼上他的胸膛,他單手扣著她的後腦,用溫柔的語調咄咄逼問,“嗯有別人嗎”
他靠得太近,近得呼吸盡數噴薄在她的臉上,像根羽毛似的掃著她的臉,癢癢的。
“沒有”她輕叫一聲。
嚴甯好想衝他吼,她心裏若有別人的話,還輪得到他來娶她啊
“那你能不能挪一挪,騰出一點點位置給我呢”他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然後一邊問,一邊把唇移向她的耳畔,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有點疼。
嚴甯一顫。
臉頰微紅,她羞惱地瞪他,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不好意思,我心很小”
“一點點。”他哄著求著,在她脖子上吮了一口。
又痛又癢
她頻頻縮脖子,推他,一語雙關,“不要”
拒絕給他騰位置,也不許他再在她脖頸上種草莓。
他像個討要禮物的孩子,軟磨硬泡,死纏爛打,“霍太太,一點點就好”
一點點
嚴甯突然想起一句話寧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
嗯,說的就是他
現在倒是說得好聽,說什麼隻要一點點,可若她真給他騰出一點位置的話,隻怕他要不了多久就會要求她再騰多一點。
然後一點一點又一點,直到把她的心完全占據。
嗬他心裏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她豈會不知
想得美
她才沒那麼傻,才不會重蹈覆轍,女人要自強自立,她要愛自己多一點
嚴甯沒說話,偏著頭躲他的吻,懶得理他。
霍冬暫停,目光灼灼地盯著霍太太,說:“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許了”
嚴甯錯愕,狠狠瞪他,“我哪有默唔”
話未說完,就被他以吻封緘。
這次他主動,快準狠地溜進她的嘴裏,揪著她就是一通胡攪蠻纏
嚴甯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他奪走了。
趁著她迷糊之際,他將她從餐桌上抱起來,徑直朝著臥室走去。
昨晚他在客房的飄窗上坐了一整晚,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想要回去臥室抱著她入眠。
他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到了沒抱著她就睡不著的地步。
不過一晚沒在一起而已,他竟想她想得不行。
所以他已經認命,她就是他的克星,不管她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他都不可能真的對她生氣。
他算是栽在她手上了,妥妥的。
感情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而且愛情沒有絕對的公平,愛得多的那一個,注定要卑微許多。
以前她愛他時,把自己低入塵埃,現在風水輪流轉,彼此位置對換,也該他為她卑微了
待一吻完畢,嚴甯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居然已經躺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