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她覺得詭異的是,兩名劫匪是一步步慢慢地退著回到胡同裏的,仿佛是他們的前方,正有什麼可怕的人或物
踏、踏、踏
正在嚴甯心中充滿疑惑時,突然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傳進了耳朵裏。
心,微微一沉。
她知道自己逍遙不了幾天,不過她以為就算自己會被捉回去,那來捉她的人也應該是哥哥嚴楚斐,而不是
而不應該是那個她曾發誓“永不相見”的男人
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是有多恨,即便半年未見,她竟還是能立刻就辨認出他的腳步聲。
男子a和男子b哆嗦著,四隻眼睛謹慎又驚慌地死盯著前方,肩靠著肩雙雙退回到胡同裏,發自內心的恐懼在肆意蔓延,心裏具都有種“今晚栽了”的不祥預兆。
下一秒,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嚴甯的視線裏。
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以及那熟悉的容顏,嚴甯心如止水,再也沒有往日的激動和澎湃。
終於明白,不管多炙烈的愛,也經不起傷害。
等太久,心會冷,傷太重,心會碎
而心若碎了,就再也裝不了人了
黑暗中,霍冬如羅刹降臨,冷厲的目光犀利似箭,高大的身軀彌漫著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煞氣
。
他那一身正氣,氣場十足,那股渾然天成的氣勢頓時就把兩名劫匪震懾住了。
如同老鼠見了貓,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嚇得直哆嗦。
霍冬一步步緩慢地走進胡同裏,將兩名劫匪逼得背靠著牆,退無可退為止。
然後他轉眸,看向幾米之遙的嚴甯。
兩兩對望,彼此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她冷,他熱。
冷與熱,相生相克,再也撞不出往日的火花。
霍冬的雙眼泛著血絲,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中一瞬不瞬地看著嚴甯,眼底情緒湧動。
看到她完好無損,他鬆了口氣,可緊接著接收到她那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
心,抽痛不已。
她失蹤的這五天,他不曾合眼,不眠不休地尋找著她的下落,每分每秒都過得無比的漫長煎熬。
而寢食難安還並不算是最難熬的,最讓他覺得痛苦的是他內心的恐懼
他害怕
害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
更害怕找到她時,她已經
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老天爺現在又給她如此沉重的打擊,他真的很怕她會一時想不開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了一步
他該怎麼辦
每每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會被嚇出一身冷汗,心如刀剜。
那種恐懼和絕望,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了。
還好
還好他沒有晚,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還好她還活得好好的。
霍冬深深看著淡漠而平靜的嚴甯,心裏不停地慶幸著。
而嚴甯
她神色如常,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明亮的雙眼如一汪死海般毫無波瀾。
無悲、無歡、無喜、無怒
她淡淡回視著他,如同回視著一個陌生的人。
“啊”
在霍冬和嚴甯的目光絞在一起的時候,兩名劫匪想要趁機偷跑。
死胡同裏,出口隻有一個。
而出口處正站著滿身寒氣的霍冬。
想要離開,就必須從霍冬身邊過經過。
所以兩名男子隻能趁他不注意時偷溜。
哪知,霍冬就算目不轉睛地看著嚴甯,還是準確無誤地一把揪住了企圖從他身邊溜走的男子a,再順勢抬腿,狠狠一腳揣在了男子b的肚子上。
男子b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淒厲慘叫,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被踹斷了,被踹得整個人飛起來撞在牆上,然後再彈到地上,瞬間成了一灘爛泥
。
臉如白紙,冷汗淋漓,整個身子卷成一隻煮熟的蝦狀。
見同夥被一招放倒,男子a嚇得魂不附體,本能地死命掙紮,試圖甩開霍冬的手,然後逃命。
男子a手上有刀,就算打不過霍冬,但也暫時能抵禦一兩招。
刀子無眼,眼看被逼急了的男子a像瘋了一般揮舞著手裏的刀,霍冬隻能鬆開手。
而這時,男子b緩過了那陣劇痛,求生的本能讓他巍顫顫地爬了起來。
男子a和男子b對視一眼,然後十分默契地同時朝著霍冬出擊。
他們必須逃,如果落在眼前這個身手不凡的男人手上,他們必死無疑。
當然,他們並非妄想著能打贏霍冬,隻是想讓他分神,好讓他們尋找時機逃跑。
雙方甚至沒有開口說過話,兩名劫匪連霍冬是什麼來頭都沒有搞清楚,就玩命兒似的打了起來。
一場混戰,拳腳亂飛。
哀嚎聲此起彼伏,響在寂靜的小鎮上,顯得特別的陰森和淒涼。
即便男子a手上有刀,即便是以二對一
一分鍾不到,兩名劫匪就雙雙倒在地上,手腳齊斷,再也爬不起來了。
解決完劫匪,霍冬朝著嚴甯看去,卻發現那處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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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冬和劫匪混戰時,嚴甯悄然離開。
她沒有慌張逃離,因為她並不怕他。
他的出現,再也撩動不了她的心。
離開,隻是不想再看見他。
她對自己發過誓,永不相見的
嚴甯冷靜從容地快步往前走,雖然知道自己既已被發現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但她絕不會乖乖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