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管她能不能恢複記憶他都不會放開她,雖說就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也有信心讓她重新愛上他,可那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們相愛相殺時那些刻苦銘心的感覺,他們這一路走來所經曆過的風風雨雨,他們那麼多次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的生死瞬間,如果這些或許不算美好但絕對珍貴的東西從她的記憶裏永久遺失再也找不回來的話,那對他們來說,將會是一種遺憾。
所以無論如何,他得讓鬱太太盡快把他想起來。
一周後。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進臥室時,正睡得香甜的雲裳就被鬱淩恒從被窩裏拉了起來,殘忍地將她從夢中擾醒。
“幹嗎啊”雲裳睡眼惺忪,皺著眉不悅地咕噥。
“起來了,今天有事做。”他親昵地輕拍她的小臉,想要讓她盡快清醒。
“做什麼啊”她扭頭躲開他的手,不願意起來,惱火低叫。
這一周裏,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幫她找丟失的記憶,不是帶她去他們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就是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說著他們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他每天都反複強調,他們有多麼多麼的相愛,有多麼多麼的恩愛,能在一起又有多麼多麼的不容易
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她從最開始的不耐煩和無動於衷,到現在竟漸漸有些習慣了他的噪音,他想說就讓他說,反正她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每天聽他那樣嘮叨,最近兩天她的腦海裏還真的冒出了一兩個熟悉的畫麵
鬱淩恒噙著微笑,看起來心情不錯,極盡溫柔地哄著有起氣的鬱太太,“乖,你起來就知道了。”
“我還沒睡夠”她打他伸過來想要拉她的手。
他將她的小手捉住,順勢將躺著的她拉起來,佯怒輕斥,“忘記博醫生怎麼叮囑你的了孕婦要多運動”
孕婦要適當地多走動,對生產才會有幫助。
“我困”她揮開他的手,又躺回去,拒絕起。
鬱淩恒眉頭一皺。
他倏地一把掀開她的被子,然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彎腰就將她打橫抱起。
“啊”身體騰空,雲裳嚇得驚叫,本能地緊緊抱住鬱先生的脖子,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摔下去。
摔著她沒關係,若摔著肚子裏的寶寶就糟糕了。
所以最後,即便她萬般不願,還是被他強行抱到了衛生間去。
如此一來,她的睡意終於被他盡數趕跑了。
洗漱,換衣,再吃早餐,東折騰西折騰的差不多用了一小時。
然後剛吃完早餐,鬱太太就被鬱先生牽著小手往後花園走去。
他的手很溫暖,給人一種安心又安全的感覺,可現階段她的記憶沒恢複,還有些不太適應,所以下意識地縮著小手想要從他的手裏抽出來。
他看她一眼,大手抓得更緊,就不鬆手。
他努力了一周,她才好不容易不排斥他了,雖然依舊對他不冷不熱不理不睬的,但至少沒有像前幾天剛失憶時對他那麼冷淡和戒備了。
若問他是如何做到讓她不再對他冷漠的,訣竅隻有一個死皮賴臉
反正就是不管她如何對他甩臉子,他都厚著臉皮往上湊,節操什麼的統統被他拋在腦後。
他現在就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鬱太太能盡快好起來,隻鬱太太沒事,讓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願意。
當然,讓他付出生命是不可以的,因為他得留著命跟鬱太太好好地長相廝守
他把鬱太太不再排斥他的狀況跟博嫣然說過,博嫣然說這是好現象,讓他再努力一點,也許鬱太太很快就能恢複記憶了。
當聽到這個好消息時,他精神一振,可謂是如釋重負。
他終於有種看到曙光的激動和欣慰了。
幾乎是半強迫地被帶到了花園裏,在溫暖璀璨的陽光下,雲裳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隊伍,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她的麵前,站著幾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男女,有的拎著化妝箱,有的拿著照相機,還有幾個年輕姑娘每人提著一條奢華至極的禮服
“這是幹嗎”雲裳機械性地轉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身邊的男人。
“漂亮嗎”鬱淩恒勾著唇角,一副春風滿麵的模樣,噙著魅笑不答反問。
她反手撐著腰,皺著眉仰起小臉望著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狠狠切齒,“你、要、幹、嗎”
“你不是說我們沒婚紗照嗎現在就照一個啊”他笑米米地說道:“等你生了寶寶,明年我們就照全家福,隻要你喜歡,我可以每年都陪你照一次”
以前,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就覺得隻要彼此深愛,一些形式上的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
可顯然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女人似乎更注重形式,所以在沒有以前的記憶之後,她衡量一份感情第一要素就是最直接最表麵的東西。
比如婚紗照,比如婚禮
而這兩樣,他都沒有給她過。
以前彼此沒感情,他沒給她倒還說得過去,但現在他們這麼相愛,他的確該把欠她的都加倍補給她。
婚紗照現在
雲裳俏臉一黑,皺眉瞪他,“別鬧了”
“我的樣子像是在鬧嗎”他微微擰眉,神色嚴肅一本正經地看著她,沒有絲毫玩笑的跡象。
見他說真的,她惱了,氣急敗壞地壓低聲音對他嚷,“我現在肚子這麼大,拍什麼婚紗照啊拍了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