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得太近,近得她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的男性氣息,她皺眉,心髒有些不受控製地加快了速度,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緊張。
她沒有記憶,不記得他們以前都是如何親密無間,現下的他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所以有陌生的異性靠近她自然會排斥。
“反正不是你這種。”她皺著眉,小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冷著小臉拒絕他再靠近。
她試探著微微用力,想要把他推開,可他紋絲不動。
鬱太太的冷漠讓鬱大爺抓狂,他咬牙切齒,氣急敗壞,“雲裳,你別以為你大著肚子我就不敢收拾你”
“我懷著你的孩子你還對我這麼凶我們很恩愛”她又用那種質疑的目光瞅著他了。
“”他被她氣得無力。
鬱淩恒不停地在心裏命令自己冷靜,一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才勉強按壓住想要狠狠揍她一頓的衝動。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說的話”他幽怨地看著她,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奈和憂傷。
雲裳也無奈了。
他怎麼都不懂呢
其實她想表達的意思是,重要的不是她信不信,而是她對他好像
沒有心動的感覺啊
鬱大爺真的瘋了
鬱太太居然跟他說她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
她居然對他沒感覺
在他們經曆了那麼多磨難甚至生死與共之後,她居然跟他說她對他沒感覺了
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呢
已經忘了是怎麼被鬱太太攆出衛生間的,鬱淩恒麵罩寒霜雙臂環胸地坐在沙發裏,氣得快要心肌梗塞,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直到雲裳洗完澡從衛生間裏出來,他才從混亂而恐慌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冷著臉苦大仇深地瞪著如出水芙蓉般清純誘人的小女人。
雲裳無視鬱大爺那幽怨又可憐的目光,徑直走向邊,坐下來後,才抬眸看他。
“我困了。”她說,不冷不熱的語調,平靜又疏離。
他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她又淡淡補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嗎”
“我為什麼要出去”
他一聽她下逐客令立馬又炸毛了。
他不想出去,不想離開她,一秒也不想。
一是她現在身子笨重行動不便,他根本放心不下讓她一個人睡,二是她說她現在對他沒感覺了,他嚇得更是不敢離開她半步。
博嫣然說過,要努力讓她想起來,不然成了永久性失憶可就完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既然她說對他沒感覺了,那他就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直到她對他有感覺為止。
如果鬱太太真的不愛他了,那他就跟她重新開始,反正無論如何都得讓她再愛上他不可
不管她記不記得他,他都會牢牢抓著她的手,死也不鬆開。
“我不是說了我困了嗎我要休息了,你當然得出去啊”雲裳冷睨著他,語氣不悅。
他氣呼呼地反駁,“這是我的房間喂你幹嗎”
然而他話未說完,就見她突然站起來往外走,嚇得他連忙也跟著起身,慌張地衝過去攔住她。
“既然是你的房間那就我出去啊”她微仰著小臉冷冷望著他,冷淡的語氣充滿譏諷。
“你”他氣結,頰便肌肉突突跳動,真快被她氣死了,偏偏一肚子火還發作不得。
狠狠咬了咬牙,他盡量把語氣放柔和,無奈又委屈地說:“鬱太太,這是我們共同的房間。”
聞言,她挑眉,“你要跟我睡”
又是這句
猶記得,當初她也問過這樣一句話,而他當時的回答是
“天經地義”
對他們是合法夫妻,睡一起可不就是天經地義的嘛
“可是我不記得你了。”鬱太太皺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那就重新認識”他說,幹脆又果斷。
她愣了一下,微微歪著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了他一會兒,道:“鬱先生,你太輕浮了”
輕浮
她說他輕浮
“我哪點輕浮了”他不服氣的大叫。
嫌棄他嫌棄他她就知道嫌棄他
他真是嚴重懷疑她腦子裏的血塊壓迫到的不是她的記憶神經,而是一種喜好和品味的神經,不然為什麼一失憶了就各種嫌棄他
她居然不愛他了,所以她的品味一定是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嗯,一定是的
雲裳淡淡輕吐,“我們今天才剛見麵你就要睡我,這不是輕浮是什麼”
剛見麵你就要睡我
鬱淩恒哭笑不得,明明是一句好好的話,她卻說得如此直白真的好麼
“”他呼吸一窒,瞠大雙眼看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鬱太太,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得她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他竟無言以對
深深吸了口氣,他近乎求饒地看著她,“鬱太太,你失憶了可我沒失憶啊你是我老婆你懷著我的孩子我們什麼都做過我都睡了你一年了好麼你現在跟我說輕浮我不輕浮你這肚子能鼓起來”
他又氣又急,音量直線飆升。
他的聲音太大,震得她的耳朵嗡嗡作響,她偏了偏頭,斜睨著他,“你小聲一點我也是可以聽見的。”
她嫌棄他,又嫌棄他
他垂著眸,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神色嚴肅地問她,“鬱太太,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