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和嚴楚斐對視了一眼
沉默片刻後,歐陽斟酌了一下,然後以長輩的語氣溫和地勸道:“你先別急,我們再商量商量,盡量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貿然做出不當的決定很可能前功盡棄甚至滿盤皆輸。
他們不能輸,也輸不起
鬱淩恒沒說話,目光堅定,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必須盡快打倒初潤山,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嚴楚斐麵沉如水,雙臂環胸坐在沙發扶手上,早已不見了往日的漫不經心和吊兒郎當。
暗暗磨了磨牙,嚴楚斐盡量讓自己急躁的心情平靜下來,然後輕歎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阿恒,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沒有意氣用事”鬱淩恒淡淡吐字。
嚴楚斐說錯了,他不是不冷靜,反正,他是冷靜得過了分。
而越是這樣,才說明他決心已定。
對鬱淩恒很冷靜,他不眠不休想了兩夜,才咬牙下了這樣的決定,因為他不想讓太爺爺帶著遺憾走,更不想自己悔恨終身。
就這麼簡單
嚴楚斐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我麻煩你仔細想想,現在的局勢我們收網到底合不合適現目前,我們手上隻有初政翰和初潤山的犯罪證據,可初潤山還有兩個兒子身居要職,我們不抓住他這兩個兒子的罪證就沒辦法把初家以及初家身後那強大的關係網連根拔起,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懂”
鬱淩恒沉默。
他懂他當然懂
可就算他懂,他也必須搏一搏。
“我們費盡心機投了魚餌撒了網,隻要再耐心等一等,等到初潤山的兩個兒子進了網,我們就能把他們一網打盡,到那時,初潤山就再也翻不起浪了”嚴楚斐簡直是苦口婆心地勸著。
“可是初潤山這兩個兒子盡得初潤山的真傳,為人非常狡猾謹慎,現在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上鉤,我說了,我真的沒時間這樣等”鬱淩恒冷冷吐字。
嚴楚斐啞然,無語反駁。
鬱淩恒說得對,有其父必有其子,初潤山的兩個兒子的確不好對付。
一直沉默的歐陽,突然輕輕開口,“其實我覺得他們已經有上鉤的跡象,要不”他微微停頓,似是在猶豫。
“怎樣”嚴楚斐知道歐陽這是想到辦法了,雙眼頓時一亮,急切地問道。
歐陽抿了抿唇,看向嚴楚斐和鬱淩恒,眼底精光乍現。
“趕魚進網”
鬱淩恒複仇心切,經過商議,無奈之下大家決定鋌而走險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拿下初潤山那兩個身居要職的兒子,隻要捏住他們的七寸,事情就等於成功了大半。
打從鬱淩恒知道初潤山威脅了太爺爺幾十年後,心裏就有了想要鏟除初家的念頭。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和嚴楚斐以及歐陽就在偷偷部署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兩人不僅遺傳了初潤山的殲詐,同時也遺傳了初潤山的貪婪
身為公職人員,貪婪是大忌。
這兩人,一人好財,一人喜色
於是鬱淩恒他們便對症下藥投其所好,盡一切可能you惑兩人進他們灑下的大網。
歐陽說得沒錯,其實這兩人已經有了上鉤的跡象,隻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打草驚蛇了,這兩人便更加謹慎,一直不肯輕易上鉤,這才讓原本順利的事情變得棘手,停滯不前。
當然,事情也並非沒有一點進展,這條路被堵了,他們可以換另一條路走
雖然很不屑,但鬱淩恒他們卻不得不承認,初潤山是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他能有今天的權勢和地位,全是靠他自己拚搏而來的。隻可惜他心術不正,在歪門邪道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不可否認,初潤山是厲害的,即便已七十高齡,他的智商和警惕心依舊非常高,且時常告誡自己的子孫,萬不可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
初潤山本來是站在嚴謹堯這一派的,可最近鬱淩恒他們發現,初潤山與反派關係稍顯密切
於是鬱淩恒他們猜測,初潤山已經叛變。
不過就算初潤山叛變,鬱淩恒他們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因為像初潤山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不管做什麼肯定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先,所以在得知歐榮毅的瘋女兒跟著總統嚴謹堯去了帝都之後,肯定得為自己找一條後路的。
鬱淩恒他們猜想,初潤山現在或許還不知道內情,但單憑歐晴現在跟嚴謹堯在一起,就足夠讓他每天過得提心吊膽了。
加上前不久嚴謹堯來c市,初潤山請嚴謹堯吃飯,在車上的時候,他不過是說了歐家幾句,就惹得嚴謹堯不快,當即把他趕下了車
那一刻,初潤山就感覺到了嚴謹堯的變化。
他知道,如果嚴謹堯和歐家的人有了牽連,那麼他今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所以,他必須得趁早為自己找一條能全身而退的後路。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叛變
初潤山的叛變,是無奈之舉,卻也恰好給了鬱淩恒他們一個很好的機會
古往今來,叛徒都不會有好下場,初潤山這突然叛變,反派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信任他,對他始終存有戒心。
所以,現目前的局勢對初潤山來說,也並不見得有多好。
其實鬱淩恒就是這樣想的,想趁現在反派對初潤山還有戒心,趕緊把初家的勢力完全瓦解,不然等初潤山真的融入反派之後,那想要徹底鏟除他們就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