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電話”
鬱淩恒連忙伸手拉住她,見她如此著急,料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也不由臉色凝重起來。
“我媽”她答。
“怎麼了”
他劍眉緊鎖,暗忖嶽母大人不會在是病情複發了吧
如果是的話,那他可就罪孽深重了,他和鬱太太這才好了兩天,難道又要鬧起來麼
千萬不要啊
鬱淩恒忐忑不安,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哪知卻見鬱太太表情扭曲猙獰地恨恨冒出一句
“嚴謹堯在歐家”
在前往歐家的路上,雲裳不停地催促鬱淩恒把車開快點,恨不得讓他把車子當成飛機來開。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歐家,還不待他把車停穩她就推開了車門,跳下車就氣勢洶洶地衝進歐家大門。
鬱淩恒見她那副麵罩寒霜的模樣,忙不迭地跟在她的身後,擰眉擔憂。
雲裳一進門,就愣在了當場。
前庭小院裏,嚴謹堯和歐榮毅不苟言笑地坐在一起,三米開外是一個畫架,以及正在為他們畫像的歐晴
在路上,雲裳設想了無數種一會兒見到嚴謹堯會是怎樣一副景象,卻沒有一副是現在這種讓她驚詫的模樣。
媽媽居然在為外公和嚴謹堯畫素描。
雲裳一眼就看出了媽媽的不樂意
毫無疑問,一定是嚴謹堯“強迫”媽媽的
雲裳衝進院裏,腳步聲又急又響,在院裏的人不約而同地轉眸循聲望去。
歐晴見到她自是欣喜不已,本是緊張又膽怯的心情,在見到女兒來了之後頓時變得有了底氣。
嚴謹堯接收到雲裳不友善的瞪視,轉動目光淡淡看了她一眼,除了眼神稍冷之外,表情沒有絲毫變動。
雲裳怒火中燒,狠狠瞪著氣定神閑的嚴謹堯,暗暗磨牙。
看到突然而至的雲裳,歐榮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一旁正與嚴楚斐悠閑喝茶的歐陽立刻站了起來,朝著他們小兩口走去。
“你們怎麼來了”歐陽微擰著眉,狐疑地瞅著麵帶不善的雲裳和神色糾結的鬱淩恒,問。
雲裳冷冷看著嚴謹堯,“他”
“哦,我們是來看看媽媽,順便來蹭個飯。”
雲裳剛一開口,鬱淩恒就連忙搶斷,半真半假地微笑道。
聞言,歐陽轉眸瞄了嚴楚斐一眼。
嶸嵐最近好幾個大項目受挫的事情歐陽是知道的,此刻便自然而然地以為是嚴楚斐通知了鬱淩恒來歐家,故意給鬱淩恒製造與嚴謹堯見麵的機會
鬱淩恒的話提醒了雲裳,她猛然想起歐家的人還不知道媽媽和嚴謹堯曾經的那點事兒
雲裳滿身怒氣瞬時隱退,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正常一點,盡可能地不讓精明的歐榮毅和狡猾的歐陽看出端倪。
然而她盡了最大的努力,臉還是冷的。
這時,歐晴素描筆一收,將畫好的素描遞給歐榮毅,然後蹭蹭蹭跑到女兒身邊,緊緊抱住女兒的手臂,一副尋求庇護的可憐模樣。
雲裳狠狠蹙著眉頭,頓時心疼得不行,輕輕拍了拍媽媽的手,溫柔地安撫著明顯有點受到驚嚇的媽媽。
“四爺您看看,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歐榮毅雙手將惟妙惟肖的素描遞到嚴謹堯的麵前,特別客氣地說道。
嚴謹堯麵無表情,淡淡看了眼躲到女兒身邊去的歐晴,在心裏默默哼了一聲。
“不用,很好”嚴謹堯接過素描隨便一看,完了又抬眸看向歐晴,理直氣壯地提出無理的要求,“雲太太畫功不錯,不知可否為在下單獨畫一張”
從嚴謹堯嘴裏吐出來的“雲太太”三個字,格外陰森恐怖。
歐晴不由自主地在心裏打了個寒顫。
嚴謹堯話音一落,歐榮毅倏地皺了眉,眼底泛起狐疑,“四爺您怎麼知道小女夫家姓雲”
像嚴謹堯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關注自己女兒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歐榮毅表示想不通。
“歐老你的外孫女姓雲不是嗎”嚴謹堯淡定自若地笑了笑,一邊將目光轉向雲裳,一邊不緊不慢地淡淡說道:“前不久歐老你的外孫女婿跟我們嚴家小七發生了點事,所以順便了解了一下你的外孫女,歐老不會介意吧”
“四爺嚴重了,自然是不會的”歐榮毅微微笑道,心想,他哪敢介當今總統的意就算介意也隻能說不介意。
頓了頓,歐榮毅又補了一句,“不過小女早已離異,現在是單身狀態,叫她雲太太不合適”
“爸”
歐榮毅話未說完,歐晴倏地大叫一聲。
離婚又不是一件光榮的事,為什麼要這樣昭告天下尤其還是告訴他
當年她跟雲銘輝結婚,那可是辦得舉國轟動人盡皆知,在那樣高調地秀過幸福之後,卻最終以離婚收場,這樣難堪的事被他知道了,指不定他得怎麼嘲笑她呢
雖然他剛才說過什麼“順便了解了一下你的外孫女”的話,意思是暗中調查過裳裳,一定也知道她和雲銘輝離婚了,但這件事隻要沒擺到台麵上來說,她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好了,可一旦這樣挑明了,她就沒辦法再自欺欺人,在他麵前就會覺得無地自容,完全抬不起頭來的
歐晴臉色蒼白,她已經感覺到嚴謹堯飽含譏諷的目光正冷冷投射在自己身上。
她甚至都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動,他一定在心裏罵她,歐晴,你當初離開我時不是很得意嗎舉辦了一個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又怎樣還不是逃不掉被人玩弄的命運像你這種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人,活該被他背叛,活該被他拋棄,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