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現在還在乎嗎”鬱淩恒蔑然嗤笑,充滿仇恨的目光一直鎖著上的雲裳,“我是瞎了眼才會娶她這種下賤無恥的女人做太太”
“夠了鬱淩恒,別再說了,你還是回去冷靜一下吧”歐陽的聲音驟冷,在忍無可忍之前,冷冷下了逐客令。
“我冷靜得很這輩子我就沒這麼冷靜過”鬱淩恒不依不饒,越罵越激動,“雲裳你水性楊花勾男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殺,你還是人嗎”
“我說夠了”歐陽的聲音聽似平靜,實則已經有了磨牙聲。
鬱淩恒死死瞪著閉眼流淚的雲裳,怒吼,“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夠了鬱淩恒你太過分了”歐陽終於忍無可忍,倏地一掌將鬱淩恒從病邊狠狠推開,勃然大吼。
“過分”鬱淩恒被推得往後退了兩步,雙眼紅得像燃著火,臉上的冷笑陰森刺骨,“我會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過分”
“隨你便歐家隨時奉陪”歐陽臉若寒冰,冷冷喝道。
鬱淩恒轉身就走。
病房的開了又關,隨著呯地一聲大響,病房內陷入一片死寂。
雲裳一直閉著眼,努力保持平穩的呼吸,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可那從眼角不停溢出來的淚,以及全身那控製不住的顫抖,將她的傷痛顯露無疑。
歐陽狠狠皺眉。
重重歎了口氣,歐陽從頭櫃上抽了兩張紙巾為她拭淚,盡可能地把聲音放柔和,笨拙安慰,“別哭了,你現在身子虛,不能太傷心的。”
雲裳更是淚如泉湧。
歐陽又說,“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你還有你媽媽,你還有我們,我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知道嗎”
雲裳不敢說話,不敢睜眼,任憑悲傷和痛苦占據她的神經
鬱家
恒陽居,二樓臥室。
厚重的窗簾將整個臥室遮得密不透風,除了男人指間忽明忽暗的點點火星,再沒有一絲光亮。
煙霧繚繞,酒氣熏天。
鬱淩恒坐在邊的地毯上,背靠著,一腿彎曲,一腿打直,左手握瓶,右手夾煙。
他想用酒灌醉自己,醉了睡了,便能什麼都不想了。
可他越喝越清醒。
他想用煙麻痹心裏那撕裂般的痛,可除了把喉嚨灼傷,痛苦有增無減。
身邊的空酒瓶越堆越多,煙灰缸裏已經裝滿了煙頭,可他還醒著,大腦從未有過的清醒。
清醒地痛著,清醒地恨著,清醒地絕望著
仰起頭,狠狠灌了一口酒,辛辣的烈酒像刀子一般劃過喉嚨,有一秒的痛快。
可痛快過後,卻是無盡的痛苦
頭往後仰到極致,靠在上,望著頭頂之上的天花板,黑漆漆的一片,如他的人生一樣再無光亮。
他後悔過,後悔在醫院的時候沒有把她強行帶走。
他該把她帶走的,該把她帶回家鎖起來的,鎖著她,讓她哪兒也去不了
可是,如果她執意不要孩子,他又能鎖她多久呢
如她所說,孩子在她的肚子裏,隻有她才有資格決定孩子的去留,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誰也管不了
是他錯了,是他沒能把她那顆狠毒的心看穿,他以為她的良心並沒完全泯滅,他以為她隻是說氣話並不會真的舍得
他太自以為是了
收到她送給他的“大禮”,他在準備開席的時候撞翻了蛋糕匆匆離開,引得初潤山大發雷霆,甚至還惹得太爺爺生氣暈倒。
所以在接到鬱晢揚的電話時,他不得不回去善後。
初潤山他可以不理,但太爺爺他不能不管。
哪知兩個小時後,他就得知她已經把孩子打掉的噩耗
那一瞬,他痛得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居然真的狠得下心,她居然真的如此無情,一個鮮活的生命,她居然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還能說什麼呢
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他說了,誰敢殺了他的孩子,誰就是他的敵人
殺子之仇,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她讓他這麼痛,他不會放過她的,他要讓她也嚐嚐,什麼叫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他說過,他也是有底線的,觸犯了他的底線,誰也別想好過
啪
一聲輕響,屋內燈光突然大亮。
“滾出去”
光線太強,他本能地抬臂擋在眼前,也不管來人是誰,張口就吼。
被煙酒過度浸泡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再用力一點就會破碎一般。
蒼老的身影,隨著拐杖杵地的聲音,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鬱嶸雙手握著拐杖杵在身前,皺眉看著頹廢得不成人樣的曾孫,心裏重重歎息一聲。
待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強光,鬱淩恒總算看清了來人是誰,迎上太爺爺冷厲的目光,他仰頭,用酒把即將出口的怒吼壓回去。
大有一種醉死一了百了的消極心態。
鬱嶸二話沒說,拐杖一掃。
啪
酒瓶從鬱淩恒的手中飛走,摔在三米開外,四分五裂。
“馬上停止對朝陽和雲氏的惡意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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