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份快遞,寄的是拷貝成兩份的同一個錄音
鬱淩恒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桌上擺著一份沒有寄件人姓名和電話的匿名快遞,拆開一看,是支錄音筆。
微微擰眉,他上半身往後一靠,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拿著錄音筆的手左右翻轉,仔細查看。
看不出名堂,他便摁了播放鍵
“雲裳,你沒有資格繼承爸爸的財產,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啊”
“雲朵兒,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上次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從你嘴裏聽到這種話”
“我偏要說雲裳,你不用威`脅我我要告訴全世界,你雲裳壓根就不是雲銘輝的親生女兒”
你雲裳壓根就不是雲銘輝的親生女兒
當這句話灌進耳朵裏,鬱淩恒猶如突然挨了一悶棍,有點懵。
鬱太太不是雲家的孩子
不會吧
他狠狠皺眉,驚愕不已。
手裏捏著錄音筆,他被這個秘密震得大腦有短暫的空白。
其實鬱太太是不是雲家的孩子他並不在意,反正他愛的是她這個人,並非她的身世。
隻是,太爺爺可能、也許、大概會介意吧
這是鬱淩恒的第一反應
思及此,他騰地站起來,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辦公室外跑。
向來沉穩冷靜的心,慌了。
來不及去財務部找鬱太太“興師問罪”,他直接去了停車場,跳上車就不要命地往家裏趕。
薊有人給他寄了這段錄音,那麼難保不會也給家裏寄一份
他得立刻回家看看,沒有自然最好,若真有,那他得趕在太爺爺聽到這段錄音前攔截下來。
這件事,不管真假,都不能讓太爺爺知道
鬱淩恒以最快的速度飆車回家,把車直接開到了太爺爺的樓前,跳下車就往屋裏衝。
他心急如焚,差點撞上要出的月嫂。
他抓`住月嫂先是問了老祖宗在哪兒,月嫂回答在書房。
然後他又問今天可有太爺爺的快遞,月嫂說剛送上去一個
心髒一緊,不好的預感異常強烈,嚇得他立馬連滾帶爬地往樓上書房奔。
呯
他甚至連都忘了敲,狠狠推開書房的。
一眼就看見老祖宗站在書桌邊,手裏正拿著一個快遞信封
與他剛才收到的快遞信封一模一樣
而信封的封口已經被拆開,他無法確定太爺爺是還沒看到錄音筆還是已經聽完了
“太爺爺”
看到鬱嶸手裏拿著快遞信封的那瞬,鬱淩恒失聲大喊,衝了進去。
見他如此冒冒失失地闖進書房,連都不敲,鬱嶸臉色微沉,不悅輕喝:“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回來做什麼”
“我有點急事想跟您商量一下”鬱淩恒快步上前,微喘著說,雙眼則瞟著太爺爺手上的大信封。
鬱嶸淡淡瞥了曾孫一眼,然後垂眸看著信封,欲往信封裏伸手,“等會兒”
那動作明顯是要去拿信封裏的東西。
“很急的”
鬱淩恒一把將信封從老祖宗手裏搶過來,順手拍在辦公桌上,然後強行拉著老祖宗往沙發走去。
緊張得心撲通撲通狂跳著。
看太爺爺這反映,應該是剛拆開信封還沒來得及看。
萬幸萬幸啊
鬱淩恒扶著鬱嶸坐在沙發裏,一邊親手給太爺爺泡茶,一邊隨口說了個最近籌備的項目,瞎掰著說要聽聽他老人家的意見
鬱嶸看了眼殷勤泡茶的曾孫,對他不敲就衝進書房的不禮貌行為並未追究,慢悠悠地喝著茶,靜靜地聽著他喋喋不休地說,偶爾插一兩句,給點意見和建議
這場談話用時半小時左右,期間鬱淩恒假意要去辦公桌拿筆,然後趁機把自己收到的那支錄音筆跟信封裏的錄音筆掉了包
他收到的那支錄音筆,聽完錄音後他就立刻把錄音刪掉了,所以錄音筆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行那我就照您說的辦”鬱淩恒一拍大`腿,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站起來,說:“那太爺爺您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嗯”
鬱嶸手指捏著紫砂杯,垂著眸愜意地抿著杯中茶,淡淡發出一聲鼻音。
鬱淩恒轉身就快步離開了鬱嶸的書房。
鬱嶸往空杯中倒茶,聽著曾孫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下,他這才懶懶抬起眼瞼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外。
然後端起茶杯一邊抿著茶,一邊轉動目光看了眼辦公桌上那一直靜靜躺著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