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沁入骨子裏的那種冷
她的雙手被手銬反鎖在身後,被迫跪在一堆冰塊上
一個風扇對著她的膝蓋呼呼地吹,讓冰塊加速融化,讓那寒冷更加刺骨
寒氣從雙膝侵入,凍得骨頭猶如千萬根針尖在紮,這種極致的痛苦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以前也曾聽過,局子裏對一些犯人逼供會用一些很殘忍的手段,既看不見傷痕,又能給身體帶來極大的痛苦和傷害,意誌力稍微薄弱一點的很快就會老實招供。
而就算意誌力很堅強的,也會在反複的刑法中漸漸絕望,直至投降
所以,屈打成招的案列也數不勝數
雲裳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有麵對如此酷刑的一天。
死死咬著牙根,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本想以此轉移一點膝蓋的痛苦,可掌心這點痛跟寒氣入骨比起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除了給自身再增加傷痕之外,毫無作用。
她雙目猩紅,狠狠瞪著禁閉室裏對她嚴刑逼供的三個女人,終於明白古人說“最毒婦人心”原來並非完全是汙蔑女性。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女人,的確惡毒至極
她們似是對人用慣了刑法,受刑時間拿捏得非常精準,就在雲裳覺得自己已經承受不住,再多一秒就會倒下時,其中兩個女人的手穿過她的腋下,一左一右就將她從冰塊上撈了起來。
呯
她的雙`腿已經凍得麻木,渾身無力,隻能任由她們將她重重扔在椅子上。
雲裳癱在椅子裏,無法控製地渾身顫抖著,牙齒更是咯咯作響,即便苟延殘喘,她也要努力瞠大雙眼仇視著三個女人。
不知道自己呆在這裏已經有幾個小時了,但她牢牢記得,這是第三次跪冰塊了
這種極致的痛苦,簡直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她們沒有對她實施毆打,因為那樣會有明顯的傷痕,她們就用這種殘酷的手段一次次重複讓她承受寒徹入骨的痛苦,企圖一點一點地摧毀她的意誌力
她不想被屈打成招,但她真的覺得很痛苦,不知道過會兒自己再被她們摁在冰塊上的時候,她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兩個女子一左一右站在雲裳的椅子邊,居高臨下地藐視著她,另一個女子則走向審訊桌,將桌上的審訊燈一轉,刺眼的強光直直照射在雲裳蒼白如紙的臉上。
強光驟然襲來,刺得雲裳本就有些睜不開的雙眼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她知道自己的神智在一點一點地消逝
“還是不說嗎”
女子a從審訊桌後一步步走出來,嘴角噙著嗜血的冷笑,睥睨著狼狽不堪的雲裳。
“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雲裳死死咬著牙根,從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來。
不是她故意要這樣咬牙切齒的說話,而是她冷,冷得牙齒一直打顫,如果不咬緊牙根,根本就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女子a:“你做過什麼就交代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過”雲裳因為牙根咬得太緊的關係,雙頰肌肉突突跳動,每從嘴裏說出一個字,都艱難得像是費勁了全力一般。
雲裳是被蒙著眼睛帶到這個禁閉室裏,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而押她的那兩個男人在把她扔進這裏之後就離開了,然後就一直是這三個女人在對她嚴刑逼供。
她看過,這個禁閉室甚至連監控錄像都沒有,所以不管她們在裏麵對她做過什麼,都不會留下把柄
“少廢話你做過什麼心裏清楚”女子b突然一腳踢在椅子上,惡狠狠地對雲裳嗬斥道。
椅子被踢得吱的一聲往後移開半步,差點翻倒在地,是女子c隨手推了下椅背才穩住。
倒了還得扶起來,麻煩
雲裳在椅子裏顛簸了下,大腦更是暈暈沉沉,但她始終記得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誓不投降,“我、不、清、楚”
從始至終,這三個女人都沒有明確地說出一件事來讓她招供,就一直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讓她自己坦白。
她隱隱明白她們是要她交代和初丹的談話內容,但她們不挑明,她也不會傻到主動提及。
反正就咬緊牙根跟她們死磕到底。
跟初丹的談話,她問心無愧,但內容涉及太爺爺誘騙初丹離開鬱淩恒,這事兒要是被初潤山知道,隻怕初潤山更是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她隻能什麼都不說。
看雲裳被折磨成這樣都還是不鬆口,三個女人麵麵相覷。
“你這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嘍”女子b皺著眉極不耐煩地喝道。
雲裳隻是狠狠瞪著她們,不說話。
“給她看個電影”女子a對女子c使了個眼色。
女子a的聲音裏透著一絲讓人心生懼意的陰狠
雲裳的心,莫名一顫,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正從褲袋裏掏出手機的女子c,看到女子c嘴角泛起的那抹陰森詭異的冷笑時,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很快,女子c將手機遞到雲裳的眼前,讓她看手機裏正在播放的影片
是部港早期的舊電影。
畫麵裏,一個漂亮的女子與她此刻一樣,雙手被束縛著坐在審訊椅上
鏡頭切換,另一個女人將冰塊裝進一個避yt裏,冷笑著走向拒不招供的女子,然後將冰塊捅`進女子的
雲裳臉色發白,眼底終於浮現出驚恐之色。
“招還是不招”女子a站在雲裳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陰測測地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