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你答應我好好說的”楊千萍急得不行,怕女兒一時衝動把事情搞砸。
嘴裏雖說可以不要雲氏一絲一毫,可她這些年的委曲求全怎可白白付出如果雲氏被雲裳獨吞了,那她麵臨離婚的女兒和年幼的兒子該怎麼辦
好歹也得為兒子雲安澤爭取點家產啊
丈夫雲銘輝一副任由雲氏被收購的樣子分明就是偏袒雲裳,明明為他生了一雙兒女的她才是他最親近的人,可在他心裏,卻抵不過一個根本就未曾真正屬於他的女人
這麼多年了,她始終鬥不過雲裳母女,所以今天這事兒除了求雲裳高抬貴手她已別無他法。
“我是想好好說啊為了雲氏我都願意和望舒離婚了,我還不夠退步嗎可你看看她她根本就無意協商,根本就是蓄意報複,根本就是恨不得把我們趕盡殺絕”雲朵兒狠狠攥緊雙手憤怒哭喊,吼得聲嘶力竭,滿心悲憤。
為了留住黎望舒,她費盡心機懷上二胎,可胚胎不穩,沒多久就流了產。
孩子沒了之後,黎望舒好像就再無顧忌,向她提出了離婚。
她自然不肯,這幾個月來吵吵鬧鬧沒少折騰,不管黎望舒如何逼她,她都不肯簽字離婚。
可好好的公司突然麵臨被惡意收購,她想著這一定是雲裳的報複,眼看就要人財兩失,她不得不放棄那個對她棄如敝履的丈夫
對她們母女倆的爭吵沒興趣,雲裳站起來朝辦公室外走去,邊走邊說:“半小時半小時你們不走,會有保安來請你們走”
“雲裳你站住”雲朵兒大喊。
雲裳置若罔聞,走得頭也不回。
雲朵兒見狀急了,追上去想拽她,情緒失控地衝口叫道:“雲裳你聽著,你根本就沒資格搶雲氏,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
“雲朵兒你住嘴”楊千萍勃然大吼,眼底快速地劃過一絲恐慌。
被母親一吼,雲朵兒驚覺自己失言,戛然而止。
本已走到邊的雲裳猛地頓住,眉心緊蹙,緩緩回頭,“什麼”
雲朵兒和楊千萍的臉色都蒼白如紙,眼底難掩慌張,似是不小心暴`露了什麼禁忌
雲裳敏銳地嗅到了異常。
她回身,朝著雲朵兒一步步逼近,犀利似箭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射在雲朵兒的臉上,懶懶哼問:“我根本就不是爸爸的什麼”
聽似漫不經心的語氣,實則壓迫性十足。
雲朵兒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緊張得狠狠咽了口唾沫。
楊千萍連忙挽救,“裳裳,你別聽朵兒亂說,她是太著急了胡說八道的”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倒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嗯我不是爸爸的什麼”
雲裳卻看都不看楊千萍,隻是冷冷盯著雲朵兒,聲音驟冷,咄咄逼問。
“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雲朵兒被逼急了,索性躲到楊千萍的身後去,撇開頭避開雲裳陰冷的目光,慌亂地大叫道。
雲裳臉色肅冷,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寒氣,說不出的瘮人。
楊千萍急得雙眼更紅了,“裳裳啊,朵兒是亂說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這次來不是存心給你添堵的,就是想求求你”
“回去吧,晚上給你回複”雲裳轉身又朝著自己的辦公桌走去,頭也不回地下達逐客令。
“裳裳”楊千萍不放心。
雲裳倏地回頭冷眼瞪過去,聲音冷冽如冰,“再不走我可以馬上回複你”
晚上回複還有一線生機,馬上回複肯定就不是好回複了,這個道理楊千萍懂。
一個字都不敢再說,楊千萍連忙拉起雲朵兒就離開了分公司。
雲裳坐在大班椅裏,麵向落地窗,黛眉緊蹙臉色沉冷,長時間地遙望著外麵的藍天白雲
她神色複雜,沒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醫院。
鬱淩恒搭著雲裳的肩,將大半個身子依靠在她的身上,在偌大的病房裏慢走,活動筋骨。
子彈沒有傷到骨頭,加上他體質好,其實不用鬱太太支撐也可以行走了,隻是動作比較遲緩而已。
但他喜歡壓榨她,就愛這樣靠在她軟乎乎的身上在屋子裏慢慢轉悠。
方便他時不時的揩揩油。
走了幾圈,他喊累,停下腳步從她身後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歇氣。
雲裳微微皺著眉頭,垂著眼瞼盯著地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從來到醫院就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受傷的鬱先生頓時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受了冷落,俊臉一沉,抓`住鬱太太的肩將她轉過來麵對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抬。
“在想什麼”他不悅地問。
差點問她在想誰,但想想自己這麼多疑善妒實在是有些丟臉,於是話到嘴邊連忙改口。
“你在收購雲氏”她倒也沒轉彎抹角,開見山地反問。
鬱淩恒一怔,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把話題會轉到這上麵來。
“啊”他愣了兩秒才點頭承認。
“你好好的收購它幹嗎呀”雲裳微微挑起眉尾斜睨他。
“我答應過你的啊”
雖然他並不稀罕雲氏那點小資產,但它本來就是鬱太太的,怎可便宜賤`人
雲裳,“但你為什麼要用你自己的名義你不是說不做這種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