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將手機往牀尾一扔,他捧住她淚跡斑斑的小`臉就惡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說不出心裏是種什麼感受,反正就是很矛盾很糾結,他明明不喜歡她的,可這會兒居然不想從她嘴裏聽到任何她對前男友愛的回應。
她開口的那一瞬,他覺得她會對黎望舒說“我也愛你”……
這話,他不愛聽!
所以他幹脆堵住她的嘴!
而堵住她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吻她!
狠狠吻她!!!
雲裳的心還很疼,耳朵裏全是黎望舒可憐又絕望的哀求和悲泣,像魔咒一般不停地重複回蕩。
正是難過得不行的時候,唇突然被攫住,熟悉的男性氣息強行灌進鼻端和口腔,來勢洶洶。
還有淚水從眼眶滾滾滑落,她驚得睜大了眼睛,淚眼朦朧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表情呆滯茫然。
他……
又發什麼瘋?
當他企圖撬開她的牙齒時,她終於回過神來。
聚集力量將他用力一推,他紋絲不動,她反倒被彈得往後退了兩步。
退到牀邊,穩住腳步,雲裳皺著眉,困惑又惱怒地瞪著神色平靜的男人,用手背狠狠抹了把被他吻得晶亮水潤的唇^瓣。
唇上發麻,像是觸電一般,一種她形容不出來的怪異感從唇+瓣上一直蔓延至心底,讓她莫名心慌。
雲裳抹唇的動作和泛著慍怒的眼神,隱隱透著厭惡的嫌疑。
鬱淩恒劍眉一擰,不悅極了。
敢嫌棄他?
他的吻技很差嗎?比黎望舒差?
哼!
心中一怒,他逼上去拽了她的手臂又將她拖進懷裏,一手箍緊她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再度吻上去……
懲罰般用力碾她的唇。
狠狠的,像是恨不得把她的唇弄破。
“唔……”雲裳吃痛,本能地撐住他的胸膛用力推他,又驚又怒。
她咬緊牙齒,不給他攻城略池的機會,在他懷裏狠狠掙紮。
這個神經病!
他這兩天是中邪了麼?
做什麼動不動就親她?誰給他的權力這樣對她?他把她當什麼了混蛋!
掙脫不開,雲裳情急之下隻能把頭用力往後仰,這才與他的唇分開。
一番對抗,兩人都微喘。
“你幹嘛老吻我?”她橫眉怒眼地瞪他,大喝。
鬱淩恒微眯著眸,灼灼地盯著她被碾得粉紅又晶亮的唇,心中怒意依舊熊熊燃燒,冷笑一聲,“你說呢?”
“我知道還用問你嗎?”她一臉莫名其妙,沒好氣地衝他嚷道。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愁沒女人的,隻要他勾勾手指,整個c市的女人都會前仆後繼地湧上來伺候他,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所以他何必一天之內強吻她兩次?
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因為你這張嘴……”他冷著臉睨著她,故意停頓,語調冷颼颼的。
他那口氣充滿鄙夷,聽得雲裳心裏怪不舒服,下巴一抬,不服氣地喝道:“怎樣?”
“太欠!!”
雲裳,“……”
欠?
欠什麼?
“欠收拾!!”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扣住她後腦的大手用力一拉,把她往後仰的小^臉驀地拉到麵前,陰測測地吐出三個字。
呃……
她錯愕,紅唇微啟,愣愣地看著他。
她的嘴招他惹他了?怎麼就欠收拾了?
再說,就算她嘴欠,也輪不到他來收拾吧,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她惱得說不出話,他卻趁機俯首,三度吻住她。
唇齒相嵌。
這次不似前兩次凶狠,溫柔了許多……
像安撫,像誘+哄……
雲裳一顫,剛想掙紮卻被他的舌攪亂了心湖……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剛才還盤踞在心裏的那些悲傷,這會兒居然詭異地消失不見了。
當意識到自己已經不那麼難過時,她安靜了下來,放棄反抗。
如果他的吻能讓她忘記不開心的過去,那她為何要拒絕?
她不喜歡傷心,不喜歡心痛,不喜歡哭泣,她極度渴望自己能重新開始,渴望自己能變得沒心沒肺、無堅不摧!
他的吻,她不討厭了……
本是推拒的雙手,隨著她的心理變化而慢慢攥緊了他的衣襟,腳尖,輕輕踮起。
她的舌不再躲避,甚至試著與他糾纏,嬉戲……
鬱淩恒驚訝極了。
他微眯著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懷裏慢慢投入的小女人,感受到她的回應,心裏竟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小雀躍……
吻著吻著,兩人就倒在了牀上……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撫上了她的腰,有些難耐地揉……
然後延綿直上,握住她其中一個柔軟……
再然後滑進她的衣擺,觸上她的小腹……
當他的指尖真真實實地與她的肌+膚相觸,雲裳一激靈,混沌的大腦立馬清醒過來。
反射性的,她將他狠狠一推,差點將猝不及防的男人直接推下牀。
好好的吻,戛然而止,結束得如此突然,鬱先生很不滿,氣息粗+重心+癢難耐,擰眉看她。
雲裳臉兒滾燙,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她一邊驚慌又羞愧地捂住嘴,一邊頻頻往後退,直到整個人縮到牀頭,退無可退。
她現在懊惱得恨不能跳河自盡才好!
啊啊啊!
見鬼!
鬱家肯定有很多鬼!
她剛才一定也是被鬼附身了,所以才會接受他甚至回應他……
他們根本不相愛,卻做出如此親密的事,這簡直……
噢!nonono!這是不對的!不對的!
雲裳,快醒醒!你不能如此墮^落!
在心裏一遍一遍地罵自己,她臊得都不敢抬頭看他。
曖^昧的氣氛,漸漸變得尷尬。
“跟他說了什麼?”
突然,他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她怔了怔,抬眸看他,“……嗯?”
“二十歲生日那天……”他微垂著眼瞼,狀似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衣袖,語氣卻有些冷颼颼的,“跟他說了什麼?”
黎望舒鬼哭狼嚎的一句“你說過的……你二十歲生日那天說過的……你都忘了嗎?雲裳!你都忘了嗎?”像根刺,深深紮在他的心上,不問不快!
他想知道,在她二十歲生日那天,她到底對黎望舒說過什麼!
她到底對黎望舒做過什麼承諾,使得黎望舒到現在都還對她念念不忘,非她不可!
二十歲生日那天……
雲裳心髒一緊,好不容易散去的酸澀卷土重來,臉色微微泛白。
說了什麼?
其實,她隻是許了一個願……
她許了一個奢侈的生日願望。
希望能與他長相廝守,永世不離……
低下頭,雲裳笑得無奈又苦澀。
都說生日願望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果然!
不靈了!
她和黎望舒,終是錯過,此生都再無長相廝守的可能……
她不言語,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遺憾裏。
鬱淩恒一見她這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裏的無名火就蹭蹭地往頭頂冒。
“說啊!你跟他說了什麼?”他不悅冷喝,態度強勢霸道。
他口氣一硬,她就不想給他好臉色了。
“關你什麼事?!”抬頭就衝他沒好氣地一聲吼,然後跳下牀將他往門外推,“出去!我要休息了!”
鬱淩恒俊臉陰沉。
生生被她推出門外,甚至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就呯地一聲甩上了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鬱淩恒莫名惱火。
深深吸了口氣,他轉身就進了對門主臥。
在心裏咬牙切齒地腹誹。
不說他也知道,她一定是跟黎望舒灌了*湯,騙得黎望舒神魂顛倒,到現在都對她忘不了。
所以——
她就是個妖精!
她就是個禍水!!
她就是個招蜂引蝶的壞女人!!!
哼!
……
……
……
鬱先生言而有信,很豪爽地跟鬱太太簽了約。
做成生意的鬱太太心情很好,輕輕哼著歌走出嶸嵐大廈。
正要朝著地上停車場走去,卻在隨意轉眸間看見對街有個帥氣熟悉的身影。
是鬱晢揚。
紅色帕加尼停在路邊,引擎蓋開著,似是出了故障。
他正站在車頭打電話,看樣子是在找人來修理。
雲裳遙遙望著對街的鬱晢揚,想了想,然後朝他走過去。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噙著友善的微笑,她語調輕快地跟鬱晢揚打招呼。
剛好打完電話的鬱晢揚聞言抬頭一看,看到是她,俊秀的臉龐頓時冷漠如霜。
“不必!”鬱晢揚冷冷吐出兩個字,硬^邦^邦的像石頭。
砸得人生痛。
知道他不待見自己,其實雲裳也很不想自討沒趣,可她又想,怎麼說現在也同住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鬧太僵終歸是孤立無援的她比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