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披風被城牆上無情的寒風吹起,將這虛弱瘦小的身軀完全覆蓋。岑天齊顫巍巍的伸出雙手將她抱起,冰涼的感覺瞬間從千千身體上傳來,讓岑天齊的心也一陣的荒蕪,淒涼。但,更多的是痛,難以描述窒息的疼痛。
過度傷心的千千哭的昏厥了過去。看著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慘白的,發紫的唇預示著她此刻危險的性命。
次日,魏國關南。
天灰蒙蒙的,稀稀疏疏下起了雪。晶瑩的霜雪將這片剛剛經過血洗的大地覆蓋,披上最聖潔的顏色。靜謐的邊陲,所有的聲音都被這雪吸收,唯獨剩下雪落地的聲響。
與此時靜謐所不同的是岑天齊那顆著急,自責,悔恨的心。
當太醫的手觸碰到千千的脈搏時,渾身一顫,抬眼看了下岑天齊,低頭蹙眉,眼睛珠子亂轉。再抬頭看看岑天齊,他們魏國的皇上,一向威嚴不可犯,什麼時候都鎮定自若的皇上,此刻眼中的慌張完全的暴露出來,善於察言觀色的太醫立刻了解了情況,想來這皇上一定知道了這應中郎乃女兒身,而且關係非同一般。想明白了這一點,太醫也就更加專心的替千千把脈。
“太醫,應中郎究竟如何?”見太醫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岑天齊的一顆心頭提到了嗓子眼,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太醫將手收回,轉身跪在岑天齊麵前:“皇上,應中郎先是服用了過量壓製內力的藥物,對身體內髒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這之後身體又長時間受凍,血液凝結,氣血嚴重流失,情況不容樂觀……”說完太醫停頓了下,抬頭瞄了一眼岑天齊。
“繼續說……”沒有任何情感的話語,前麵這些話已經讓岑天齊幾乎接受不了,就別提著後麵的話該如何了。岑天齊這樣的狀態讓太醫感到背後涼颼颼的刮過一陣陰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顧中郎她……以後都不能再使用武功、征戰了,而且身體也會比一般人虛弱幾分。若強行使用內力,隻會讓內髒受到更大的重負,導致損壞出血,屆時,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岑天齊聽了太醫的這番話,不由得向後退了一小步,看一眼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千千,閉上眼睛,深深陷入了絕望之中。都是他,是他將千千推到了風浪的尖口,是他讓千千陷入了兩難的困境,是他讓千千受了這麼多的折磨。這一切,他該如何償還?
岑天齊一把拽過太醫的衣領,眼中血絲像藤蔓一樣,纏繞在眼球上,宛若那食人的妖怪,整個人處於了癲狂狀態:“我命令你,不管用什麼,都給我治好她,若治不好,我要你的命。”說罷,將太醫推到了一邊。
太醫連忙跪在地上,不敢再抬頭:“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滾……”岑天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