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擔心我和弟弟的安危,父母也不用急著趕回來,也更不會……”後麵的話女子再也說不出來。
聽到這裏,千千的心咯噔一聲,九年前的天狗食日,就是她七歲那年從女兒身變為這不男不女的身子的那天。一時間,千千對這女子心生幾分好感,他們都是因為那月食讓自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小失去雙親的他們,無依無靠,經常被人看不起。讓她最為心寒的是她的舅舅。竟然在父母屍骨未寒的時候,趁火打劫。眼睜睜看著他們像盜匪一般闖入自己的家中,將值錢物品全部搶走,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那一天的情景曆曆在目。
五六個高壯的男子衝了進來,兩個孩子拚命阻攔,卻很隨意被他們一揮手扔到了一邊。家具,糧食,凡是能拿走的全部都奪走,絕不留下,任憑兩個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孩子自生自滅。
早在父母還在的時候,舅舅就隔三差五的來搗亂,要錢。因為嗜賭,散了自己的財,將目標轉為自己的姐姐。執拗不過,每次都隻能拿出銀兩打發他走。可是每次離開前,他都很不滿意,總覺得自己的姐姐一定還留有大批的錢財不肯給他。於是在他們爹娘死去後,那個敗類的舅舅就上演了一出這樣的鬧劇。
那些人心滿意足帶走值錢物件時候的笑聲不絕於耳,這幾個人的麵孔她此生都忘不了。被他們踐踏過後的屋子,淩亂不堪,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本來完好的一個家,瞬間破敗。突入起來的變故讓兩個孩子不知所措。
恰值冬天來臨,皚皚白雪,連一件冬衣也沒有,單薄的衣服被北風呼呼的吹起,風毫不留情的從各個地方鑽入,徹骨的寒冷。衣服破了又補,直到最後連補衣服的布料都沒有了,隻得任憑涼風從缺口不客氣處灌入。
沒有煤炭取暖,姐弟倆隻有將家中的木頭拆卸燒了,燒到最後實在沒的燒,兩人隻好裹著冷似鐵的被子,勉強禦寒。手和腳被凍的發紅,饑寒交迫。
“姐姐,我餓……”那一聲聲的渴求,讓她心酸。她擊鼓鳴冤多少次,縣太爺卻熟視無睹,隻當黃口小兒信口胡說。
若不是鄰旁大娘好心照顧他們,分給他們一些食物,姐弟倆人恐怕早就在某個風雪交迫的夜晚喪命了。這麼多年來她努力的生活,隻為有朝一日可以雪恥。
故此,她想嫁給顧亦秋,想讓顧亦秋幫她懲治那可惡的舅舅,她想像曾經欺辱過她的人宣告,她也可以穿金戴銀,不愁吃穿。小弟也可以進入學堂,她要那些人看到,他們姐弟倆比當初那些搶匪過的好千百倍。
正是這樣,她才非嫁顧亦秋不可。
對於篤定顧亦秋會娶她是因為他相信,肯為自己心愛女子付出生命的人,一定不會這麼狠心。倘若將自己的身世,想法將給他,他不會是心狠之人。所以她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