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誰憐,天下誰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邊塞寒苦,白骨成堆,千萬年後都是一抔黃土。
弑月望著清心殿大門外的無盡夜色,心裏惆悵,頗有感觸。她知道火狼在裝醉,也知道火狼身為一名將軍對於朝廷分割局麵無能為力時的痛心和呐喊。
火狼,火狼——
弑月想,也許,他父母為他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他能像狼一樣血氣方剛,八麵威風,堂堂男人自然要頂天立地,是的,他做到了,他成了最受人尊敬的將軍,他的赤子衷心,乾坤可照日月可鑒,他對眾生百姓的憐顧,對戰死沙場的將士的尊敬和痛惜,讓他配得上這個名字。
可隻有越親近的人才會明白,他也有百轉千回的心思,也有為國為家的憂愁時刻。
“皇上,可要讓火將軍回來?”
羅虎看著丫鬟手中小心翼翼拿著的丹藥,皺了皺眉。
北月皇目光複雜,“不必了,讓他去了,這麼多年,他也累了吧。”
他的衷心,他看得見。
隻是身處高位,身為一個帝王,他必須有一顆自私疑慮的心,哪怕一母同胞,他也會懷疑,也會猜測,該殺的時候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朕有些累了,你們也都回去吧。”北月皇道。
弑月等人一一告退。
門外,弑月跟上西嶺海想說關於元嬰丹有毒的事情,西嶺海卻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快速離去。
“小侯爺。”弑月喊道。
西嶺海站在不遠梅花間背對著弑月,他的臉色隱藏在夜色裏,覆了一層陰影,他停頓了會,而後決然拂袖離開。
弑月虛眯起雙眼——
“西嶺海今天有些奇怪。”她看得穿火狼,卻看不穿西嶺海。
“就算你跟他說了,我也救不了他,就算救得了,我也不會救。”閻獄淡淡道。
弑月微微蹙眉,“那丹藥會讓人變成幹屍?”
閻獄道:“是的,丹藥看似在你們嘴裏劃開了,其實偷偷的藏在丹田吸收你們的念氣和靈氣精華,假以時日,你們的生氣和精華全部彙聚在丹藥裏,而你們,日漸消瘦變成幹屍,屆時,隻要有人破開你們的小腹從丹田裏拿出那枚丹藥服下,就能吸收你們修煉多年的成果。”
“怪不得薑開君會恨她,心腸如此歹毒。”
“身居高位者,哪個不歹毒?”
“……”
清心殿,北月皇將幾名丫鬟遣走,隻剩下他和羅虎、楊誌三人。
“心蠱的蠱引下成功了?”北月皇有些迫不及待。
羅虎不說話看向楊誌,楊誌站起身子,拱手行禮後才道:“蓮將軍和小侯爺的蠱引下好了,隻是火將軍並未將蠱引服下……”
“火狼暫時不會有叛變的心,隻要不讓他知道朕對西嶺海、血蓮下毒就行。”北月皇道,“楊大師,完成蠱毒,還需要什麼?”
“陛下的心頭血,不過需求量很大。”
“無妨,隻要能控製他們兩個,一些血不成問題,大師準備何時取血?現在可行?”北月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