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藍豔擔心的看著身體微微發顫的弑月,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弑月的手竟是無比的冰冷。
驀地抬頭,藍豔逼視雲綰綰,道:“雲綰綰,我給你跪下如何?哪怕你要我的命也無所謂。”
說著藍豔就要跪下去,弑月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藍豔的手腕,藍豔身子僵在半空,她轉過頭不解的看向弑月。
弑月側臉比以往還要冷硬倨傲,可出奇的讓藍豔有種安全感。
“嘖嘖,還真是主仆情深,不過……”
閣樓上的雲綰綰嗤笑,不屑道:“不過,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狗奴才而已。”
藍豔眉頭狠狠蹙著,想發泄什麼,又在極力忍著。
弑月反手握住藍豔的手,安慰似得拍了拍。
抬眸看向雲綰綰,道:“雲綰綰,我若跪下,你是不是就會放了她們?”
“這是自然。”雲綰綰笑的燦爛。
而被雲綰綰禁錮住的玉雪以及古青玉、談瓊,則是望著樓下不住的搖頭,如果要弑月跪下,她們真的願意去死。
“小姐……”藍豔轉頭,心疼的望著弑月。
如今,茫茫人海裏,隻有她距離弑月最近,隻有她知道如今雲弑月的情緒是即將洶湧澎湃的潮水。
有些時候,對於某些人,生命跟尊嚴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沒事……”
弑月淺淺一笑,繼而鬆開藍豔的手,曲起雙腿,跪了下去,明明身軀那麼瘦弱,可眾人好似看到,在她跪下的那一刻,正片大地都顫動了一下。
當墨邪情看到的時候,正值是弑月跪下的那一刻。
他站在人群裏,有些怔愣的望著那個跪在雲外樓前,火般邪肆花般絕豔的少女。
隔著人海和念氣風暴,他能感受到少女此刻壓抑低沉的心情。
他一直都知道,雲弑月把尊嚴看得多重要,知道她曾經經曆過的種種,這樣跪下去,究竟要多大的湧起,究竟是怎樣的激烈。
可饒是如此,伴隨而來的也不是解放,是另一種慘烈的折磨。
刺啦!
鮮血四濺成了雨水紛紛,徹底染紅了弑月的雙眼,閣樓上,雲綰綰握著匕首毫不留情的割斷了玉雪脖子的動脈,白皙的脖子上頓時就出現了一條猙獰的血痕,那麼大,那麼恐怖。
古青玉和談瓊二人尚未從弑月下跪的事實中反應過來,就已經看到玉雪翻著白眼捂著脖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淋漓的鮮血成了河,把檀木地板給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雲綰綰臉上還帶有玉雪的血液,她抓著匕首搖搖晃晃的站著,望著樓下的弑月,笑的瘋狂。
“看來你很在乎她們嘛,那我就一個個殺了……”她要看她痛苦到生不如死。
弑月跪在地上,長衣似火,一雙黑夜星辰般的眼睛裏暗藏風暴,在一圈圈漾開的念氣中,成了妖冶的紅色。
她抬眸,紅光耀人眼球。
平日裏氣度清冷的少女,在這一刹那,竟是那般妖冶,猶如忘川河邊盛放的曼沙珠華,紅如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