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獄的聲音伴隨著越發嗡鳴的雷聲響起,弑月並不為所動,臉上依舊冷峻如斯,眸底是視死如歸的決然。
“血蓮,你這個瘋子……”閻獄想要衝破弑月的身體,卻硬是被弑月給生生壓製在體內,掙脫不開。
突的,弑月抬起臉,嘴角勾勒出一抹似南極昆侖深潭般的笑容。
一陣電光,沿著弑月的臉閃過,屋子內,越發死寂陰沉。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暗夜中簌簌響起,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淒豔妖嬈的鮮血,沿著弑月的嘴角流了下來,在這暗夜中,點綴出了一抹亮色。對於骨頭盡碎的肩膀,弑月不曾理會,反而加快手中的速度。
匕首,盡數沒入進符傀的心髒下三寸。
登時,符傀下三寸的地方,散發出一陣強烈的銀色光華,光華把整個幽院照的璀璨無比,宛若漫天星辰入夢來。
偌大的光圈在地麵上形成,古老的符文宛如蟲子般不停的流動,經曆過滄海桑田似得肅穆之感,儼然散發出來,讓人不禁嚴然起敬。
一條條銀色的鎖鏈,從古老符文中噴薄而出,在房間裏不停轉動,發出索索的聲音,最終,一條條鎖鏈,貫穿了符傀的身體。
符傀在鎖鏈之中不停掙紮,奈何無果。
“丫頭,精血。”千鈞一發,閻獄連忙出聲。
弑月虛眯起雙眼,銀色的光華在她眼中開出了璀璨的曼陀羅的花紋,隻一瞬,弑月輕咬一口舌尖,一口鮮血,登時落在了符傀的眉宇之間,像是東極島上怒放的血蓮,紛然如火,妖冶如獄。
精血落在符傀眉心,方才還在奮力掙紮的符傀,登時安靜了下來。
見此,弑月鬆了口氣,整個人宛若無骨癱倒在地麵。
在她即將摔倒的刹那,一抹青色的身影從其眉宇間掠了出來,連忙抱住弑月。
閻獄垂眸看著弑月毫無血色的臉,劍眉微蹙,一雙邪氣凜然的眸子裏燃燒起一簇怒火,“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
“這不是還活著嗎?”弑月雲淡風輕的笑起,聲音有氣無力。
閻獄滿心怒火,見到弑月虛弱的樣子,卻又泄了氣,隻得伸出手放在弑月的肩膀上。
在閻獄碰觸的那一刻,弑月肩膀微微輕顫,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而閻獄的臉,也是瞬間變得鐵青無比,“左邊肩膀全部成了死肉,骨頭成了粉末,為了一個小小的符傀,值得嗎。”
閻獄雙眼之中迸發出強烈的怒火,怒視對麵的符傀。
若不是弑月已經封印了符傀,他當真想一巴掌把這符傀給拍的粉身碎骨。
“值得。”
弑月嘴角綻入一抹苦澀的笑,消散在風中。
前世,她一心想要報恩,卻落得死無葬身的下場。今生,她隻想報仇,把那個騙了她十餘年的人,給一刀刀的刮了,烈火油亨,在所不惜!
“閻獄,你信嗎?”
弑月無力的抬起黑夜星辰似得眸子,熠熠生輝的看著閻獄完美無瑕的側臉,“我能夠用十年助他成為君主,我也能夠用十年,把他拖進無盡煉獄。”
涼風習習,吹進一室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