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醫學院,躺在解剖室休息椅的陳龍此刻萬分苦惱,他這次又掛科了。
作為從馬安村走出的唯一一個大學生,他覺得自己愧對父母。
“吱吱……”
忽然間解剖室的燈光閃了起來,將整個屋子都照的忽明忽暗,把他嚇了一跳。
今天是他負責解剖室的值日,這個時間解刨室裏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學生,再加上解刨室內的標本,讓解刨室看起來有些恐怖。
一閃一閃的燈光,讓陳龍出了一身冷汗。
“不至於吧,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的,還能被自己嚇死不成?”
陳龍暗罵一聲,給自己壯了個膽。
……
平日裏就聽聞同學講解刨室有多麼多麼的恐怖,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由於掛科的事情比較煩躁,拖延了一會,隻剩下了他一個人,才感受到這種恐怖的氛圍。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早點做完值日。”
陳龍在心中想到,隨後拿起了手機,給自己的基友打去了電話。
“嘟……嘟……嘟……”
電話無人接通,陳龍鬱悶的掛斷,一時間不知道該打給誰。
翻到通訊錄的中間,二舅倆字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陳龍的二舅,一直生活在農村,是除了父母以外唯一的親戚,看著二舅倆字就撥通了過去,這次電話沒想幾聲對方就接了起來。
“怎麼了啊,阿龍。”電話裏傳來了二舅低沉而又樸實的聲音。阿龍是陳龍的小名,家裏人都會這麼叫他。
“二舅啊,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覺呢。”陳龍欣喜的說道。
“哦,還一直沒有睡著,這不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今天是我值日,就想到給你打個電話。”陳龍壓低了聲音說道。
“想我?你閑著沒事能想我?”
“你現在在哪呢?”聽完陳龍的話二舅笑著搖了搖頭,陳龍是他看著長大的,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的。
“我啊,我現在在學校的解刨室了,這大學的解刨室跟老家的亂葬崗似的,都陰深深的。”陳龍吐槽了一句。
……
電話另一邊的二舅聽了以後,皺了皺眉頭。
“不是跟你說過麼,你小時候就有些體寒陰氣重,沒事少去那種地方。”
陳龍看著明暗不定的燈光,雖然心裏有些發虛,但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對鬼神論抱有著強烈的抵觸。
聽到二舅這麼說話,他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有你說的那麼邪乎麼,你可別嚇唬我啊二舅,從小你就跟我說這些忌諱,我也沒感覺到什麼啊。”
其實就連陳龍自己,都沒覺察出語氣有些發虛。
“放屁,那是我在你身邊。”二舅嗬斥到。
接著他又說道:“我看你小子是翅膀硬了,哪天放假你回來一趟,我給你瞧瞧。”
“沒有必要吧,我看我挺好的”
“我讓你回你就回,哪來那麼多廢話,你體質不適合做法醫當時就不讓你學這個,你偏不聽。”二舅忿忿的說到。
“再說吧。”陳龍撇了撇嘴,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