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快步走向小寶,將他從陸飛揚手裏接了過來,陸飛揚則自動接了她的手袋:“今天回來有點晚啊。”
“嗯,跟詩穎出去了一趟。”
夕陽的霞光下,秦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手裏抱著粉雕玉琢的孩子,周圍籠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像極了聖母瑪利亞。
陸飛揚看著看著,不覺癡了。
陸向天出來叫人吃飯,一掌用力怕在陸飛揚的肩膀上:“哎,看什麼呢,吃飯去了。”
陸飛揚有種當場被人抓到的狼狽相,嗯了一聲,趕緊進屋去了。
陸向天看著,不覺笑了。
飯後。
秦洛帶著小寶在院子裏散步,陸飛揚過來找她。
秦洛衝他笑了笑,陸飛揚什麼也沒說,兩人就一左一右拉著小寶的手慢慢的走。
“秦洛。”好一會兒後,陸飛揚才開口,“明天琴箏就回來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吃飯嗎?”
“真的嗎?”秦洛一驚,立刻滿臉喜悅,“好的,幾點?”
陸飛揚道:“下班了我過去接你吧,省的你跑了,她也差不多那個時候到。”
“那就又要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你跟我,用不著客氣,對了,我聽說少川……住院了?”
他問的很小心,秦洛的臉色瞬間有些怪異,不過不等她開口,陸飛揚的手機便響了。
他說了句抱歉,到一邊接電話。
秦洛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不過沒一會兒,陸飛揚回來了,然後對她說:“秦洛,我臨時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帶著小寶再逛一會兒吧。”
“好,路上小心開車。”秦洛牽起小寶的手,繼續往前走。
陸飛揚則朝著車庫而去,沒多久,她就聽到了車子發動離開的聲音。
*******
月朗星疏,夜黑風高。
開車在潔淨擁擠的馬路上,打開的窗戶外仍是熱風陣陣,他趕到目的地時,老遠便看到寧采站在酒吧門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他將車子熄火,快速跳下了車,朝她跑過去,將她從裏麵給拽了出來。
寧采嗬嗬笑著,任由陸飛揚將她拉到了車邊,強行給塞了進去,然後送她回家。
寧采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東倒西歪的,陸飛揚麵色緊繃,樣子看起來很嚇人,寧采伸手想摸摸他的臉,但被他一把甩開了:“寧采,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啊,飛揚,我今天贏了一個大案子,我高興,就喝多了兩杯,我就想你陪陪我,飛揚……”
陸飛揚沒說話,隻管開車,將她送回了家,結果卻發現這裏大門緊閉,他根本進不去。
他問寧采要鑰匙,寧采整個人柔弱無骨的靠在他的身上,搖頭:“飛揚,房東把這裏收回去了,我不住在這裏了,飛揚,我沒地方去了,飛揚……”
寧采說著說著眼淚就大把的落下來,濡濕了他的衣襟。
陸飛揚身體一怔,扶住她踉蹌的身體,語氣不覺柔軟幾分:“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把我媽送回姥姥家那邊去了,我一個人住在事務所。”
自從寧衍初被雙規後來又進了監獄後,寧采的生活跟著一落千丈。
她身上所有的光環都在一瞬間撤去。
從天堂跌回地獄,不過如此。
陸飛揚心情複雜的扶著她的身體離開公寓,寧采一直在哭,他心情雖不好受,但還是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寧采,今天的一切,都怪不了別人,你應該從自己的錯誤中反省。”
當年,若不是因為她鬧了那麼一出,沈少川也不會狠心的痛下殺手,不顧一切的掰倒寧衍初以求解脫。
說是兩敗俱傷,亦不為過。
寧采腳步一怔,笑得淒涼:“飛揚,你這是告訴我自作自受嗎?”
陸飛揚搖頭:“我隻想說你太瘋狂了,所以今日種種,怨不得別人。”
“我太瘋狂?難道你敢說你就不瘋狂?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現在在追求秦洛是嗎?你難道就沒有一點私心,你就不想報當年的仇?對,我承認,當年是我琵琶別抱,是我愛上了少川,所以你現在是在報複我嗎?你是在報複我們嗎?你追求秦洛,幫別人養兒子是不是,你難道就沒有私心?你就不是想……”
寧采的話還沒說完,陸飛揚已經鬆開她的腰,她一個沒站穩,重重的摔倒在地,她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他,陸飛揚搖頭:“寧采,你太看得起我了,這麼多年了,我承認開始我的確有過不甘心,不過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陸飛揚了。”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這是我寰宇天下的鑰匙,你到那裏去住吧,我能幫你做的也就是這些了,以後,就全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