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受不起!
秦洛怒氣滔天,可是最終,沒有這麼做。
她抹去不成氣的眼淚,也沒有再進去,選擇了徑直離開。
可是為何眼前的房頂都在旋轉,腳下的道路都開始扭曲?眼淚還是成串的落下來,瞧她結的什麼婚,早知道隨便選個開貨車的都比何振光強!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金黃的夕陽帶著悶熱的暑氣席卷上來,秦洛的身體卻感覺發冷,她打了趔趄,最後又危險站穩,原本寬敞筆直的馬路也在她眼裏旋轉起來,她想去對麵打車,可是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突然分不清東南西北,除了傻傻的站在那裏,沒有多餘的動作。
陸飛揚剛掛了林琴箏的電話,打算去醫院探望一下病人,結果半路殺出個傻站著的女人,等他發現的時候,他唯有猛踩刹車。
刺耳的刹車聲尾音被拖得老長——
陸飛揚的眼睜得老大,腎上腺素急速上升,這麼多年大風大浪的商海沉浮,都沒有這一刻來的凶險!
車子隻差一點就撞上秦洛,不過她的身體先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陸飛揚急了,快速鬆開安全帶下車:“喂,小姐……”等他托起秦洛,不由的驚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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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充滿男性陽剛之氣的闊綽房間。
房間內的擺設,無一不彰顯著主人非富即貴的品位與聲望煊赫的身份。
秦洛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依然感覺頭暈,但她更想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方,她慢慢回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她去了醫院,聽到了張文英對她的評價,然後虛弱的離開醫院,結果,在大馬路上……暈倒了。
好像還有一輛車朝她迅猛的開過來……
房間門驀然被推開,屋外燈光照射進來,照在門口之人身上。
逆光裏,她隻看到一個高大而模糊的輪廓,他深色的亞麻休閑褲襯得他雙腿筆直,咖啡濃鬱的香味已經悠遠的飄了進來,強烈刺激著她的嗅覺。
“你醒了。”伴隨著他醇厚的嗓音,室內燈光驟然亮起。
她不習慣的用手輕輕一擋,而後終於將門口之人看清。
他瀟灑而利落的斜倚著門,白玉陶瓷的勺子在咖啡杯裏慢慢攪動著,唇角微揚,臉上有淺淡的笑意,還有些許的關係。
秦洛大為震驚,望著眼前平靜而尊貴的男人:“陸先生,這是你家?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他並不避諱的承認著,端著咖啡走進來,放在她的麵前:“雖然要一個剛剛醒來的病人喝咖啡顯得有些不合適,不過咖啡剛剛煮好,正是最香醇的時候,現在不喝,未免可惜。”
秦洛終於看清了他,一件亞麻質地的米色上衣和一條亞麻之地的褐色長褲,還有一雙棉質的軟底拖鞋。
似乎所有成功男士都偏愛亞麻款式的衣褲。而在秦洛的印象裏,亞麻這種產於地中海沿岸的十分難打理的纖維紡織衣料隻有身份尊貴身材一流氣質卓絕的高富帥才能駕馭得了。
不是她故意貶低何振光,陸飛揚這一身乍看普通實則價格驚人的薄薄衣料如果穿在何振光的身上,是絕對穿不出這份氣定神閑的貴氣的。
所以說,有些人,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陸飛揚見秦洛走神了,體恤的問:“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去醫院吧。”
“不用了。”她的聲音依然粗砥如沙石,十分給麵子的品嚐了他剛剛端過來的咖啡,入口即化的絲絨觸感,唇齒留香的美妙,她十分中肯的讚美,“真的很好喝,你的手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