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皇子也回來了。”一名下人急急走到門外,對著淩漠雲稟報道。
“如此正好!”淩漠雲說了一句,便抬步往外走去。
三皇子?那又是誰?慕容映霜好奇地跟了出來。
前廳裏,一名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看見一身姑娘打扮的淩漠雲,竟立即起身,恭敬地拱手說道:“大哥說的那名女子,便是她嗎?我見她果然在山林中四處尋著慕容映霜,便將她帶了回來。”
這名中年男子怎會喚淩漠雲作大哥?
慕容映霜並無暇顧及這多少有些滑稽的場麵,她的眸光已看向站在大廳正中,顯然是被中年男子捉了回來的漫舞。
“混蛋,你們捉我回來,到底想做什麼……”
憤然轉過身來的漫舞,看見了正走進廳內的慕容映霜,不禁緊張驚呼道,“慕容姑娘,你也被這夥強盜捉住了麼?都怪漫舞……”
慕容映霜正想問漫舞怎會被中年男子擒住,淩漠雲已冷冷地開口問道:“三弟,你看她的容貌身形,也可是似曾相識?”
“大哥,確實如此!我看她長相確像母後,甚至比漠雪還要像幾分,因此才將她帶了回來。”那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就是她麼?我才不相信!”
一直站在一旁的淩漠雪狠狠地瞪了漫舞一眼,轉向了淩漠雲,“她明明是軒轅諾的心腹侍女,怎會是我的姐姐?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五姐即使大難不死,如今仍然在世,也不可能這麼巧,偏偏被我們兄妹遇上啊!”
她仍然記得,這名喚漫舞的侍女是如何幫助軒轅諾捉住她,甚至將她吊在懸崖上要挾大哥的。
“是不是那麼巧,我們看看便知!”
淩漠雲說著,大步走到漫舞麵前,右手從背後一把扳住了她兩臂,同時伸出左手去扯她的後衣領。
漫舞早已從他的聲音聽出他是個男人,此刻見他竟要欲從身後扯開自己的衣裳,不禁大驚失色:“你這不男不女的人,究竟要做什麼?”
淩漠雲動作遲疑了一下,對著四周下人冷聲吩咐:“你們都下去。”
一時,廳內除了中年男子、淩漠雪與慕容映霜,其餘之人全都轉身退了出去。
淩漠雲左手用力一拉,漫舞衣衫下雪白的肩頸肌膚便露了出來。
淩漠雲眼神一緊,甚至有些神傷。
他沒有將眸光從漫舞晶瑩的肩頸肌膚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移開,隻是低首輕聲道:“漠風,你過來看看!”
喬裝成中年男子的淩漠風走到漫舞身後瞧了一眼:“沒錯!這應該便是二哥當年砍的那一刀。那時她隻有四歲,卻懂得為大哥你擋下這一刀!”
“若然沒有漠煙那一擋,若然沒有你及時出手阻止,孤當年便要被淩宵砍死在病榻之上,身首異處了。那時他隻是個十歲孩童,即使砍死當朝太子,父皇也會不忍要他性命……”淩漠雲神色黯然,仿佛在回首那痛苦不堪的過往。
“雖然我及時出手,可淩宵那一刀還是傷及了漠煙的筋肉,因此雖然過了十多年,疤痕仍是如此明顯。”淩漠風接口道。
見兩個男人對著自己肩頭上的疤痕議論不止,所說之話也莫名其妙,漫舞又羞又怒又是疑惑,不禁大聲喊道:“放開我!你們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大哥,二哥,難道這疤痕便可證明她是五姐姐麼?我真的不敢相信!”淩漠雪也走上前,盯著漫舞的肩背,難以置信地說道。
淩漠雲輕輕地將漫舞的衣領放開,轉頭對淩漠雪道:“漠雪,你帶她到房內看看,她後腰上是否有西越皇族的圓月印記?”
淩漠雪遲疑了一陣,從淩漠雲手中將漫舞押過來,帶著她走進了廳前的一間偏房。
“先生,她……”滿腹疑惑地看著眼前一幕的慕容映霜,禁不住開口欲問。
淩漠雲向著她抬手一擋,眸色深沉地望著淩漠雪與漫舞進去的偏房,似乎緊張等待著結果,根本不想向她解釋一切。
慕容映霜識趣地收了口,隻茫然地望向那扇小門。
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小跟在軒轅諾身邊的漫舞,看來竟然是先生失散多年的妹,亦即西越國的公主。
沒過多久,淩漠雪便與漫舞從偏房中走了出來。她帶頭走在前麵,並沒有再反手押著漫舞。
走到麵無表情的淩漠雲麵前,淩漠雪仍有點難以置信地說道:“大哥,盡管我不願相信,可看來你們說的沒錯。她身上果然有父皇命人鉻下的圓月印記,並且,印記位置果然是在大哥記得的後腰之上。”
“你們瞎說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我不會相信你們的胡言亂語!你們也別想蒙騙我與慕容姑娘!”聰明的漫舞,早已從他們的言行中聽出了許多端倪,但她根本無法相信他們所說之事。
她猜想,他們將她與失去記憶的娘娘擄了來,定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