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聞,淩漠雲的深山住處似是被人縱火焚毀。朕便首先想到了你……”軒轅恒的眸光撞上了軒轅諾眸中的了然,甚至帶著一絲得意,“朕便猜想,你是否已經將霜兒從他手中救了出來。因此,朕並沒有親自去尋找淩漠雲,而是直接到了趙地!”
“皇兄竟對臣弟如此了解,並且篤定臣弟能將霜兒救出來?”軒轅諾一臉苦笑,“可臣弟卻是萬萬不信,皇兄會為了霜兒,親自尋來的……”
“那是因為,朕向來十分了解你,你卻不甚了解朕!”軒轅恒話似譏諷戲謔,卻又帶著幾分自嘲。
因為便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失了理智而自製,隻為了尋霜兒而來。
“可是,皇兄即使尋到了她又能怎樣?她如今是逆臣之女,根本便不可能再留在皇兄身邊,做你的妃子!”軒轅諾道,“還不如讓她隱姓埋名,在民間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
“這便是你遠離父皇與母後,拋開自己身為趙王的職責,所想要做的事麼?”軒轅恒說著,走前一步逼近了軒轅諾,極其嚴肅認真地警告道,“若然朕能對她放手便也罷了。可是難道你忘了,朕曾告訴過你,朕寧願將東昊江山拱手讓給你,也不會將自己的女人讓給你?”
“皇兄後宮女人三千,要將那東昊江山拱手相讓幾次呢?”眯眸瞧著軒轅恒,軒轅諾故意嘲諷道。
“朕的女人,隻有慕容映霜一個!”
軒轅恒盯著軒轅諾,一個字一個字地提醒道。仿佛生怕軒轅諾聽不清楚,也生怕他再次記不牢。
說完,他也不再顧及軒轅諾瞬間驚訝而震動的神色,抬步便走出了那間房屋。
那一句話,同樣讓他自己震驚。
原來,那句話已在他心底藏了那麼久。直到如今麵對軒轅諾的有意挑釁,才被一下子激發出來,不僅讓軒轅諾為之變色,也讓他自己驚訝震憾得無法坦然麵對任何人,隻好佯裝惱怒地抬步走了出來,為自己的心找到一個呼吸喘息的處所,好好地梳理他心頭的慌亂。
他心目中屬於自己的女人,隻有慕容映霜一個。
這近兩年來,何嚐不是如此呢?
除了慕容映霜,他不願再去碰其他妃子,更不會無緣無故想到她們。
不知從何時起,他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他喚作“霜兒”的女子。不管他與她的款款情深,日夜相伴,到底是發自內心的渴望,還是自以為是的有意盛寵……
“皇……公子的膳食已經準備好了,請先去用膳吧!”
漫舞站在門前,恭敬地對著他說著,打斷了他的思緒。
而門外大樹之下,一身白底藍邊衣裙的慕容映霜,正站在那裏,略帶好奇與不解地望著他。
盡管她失去了記憶,可她仍然是她,便連最喜歡的兩種顏色,也仍是未變。
軒轅恒深深地遠望她一眼,順著漫舞的恭請,抬步走進用膳的偏廳。
日子還長。她雖然忘記了他,他卻有足夠的耐心,讓她慢慢地知道,他是她的相公,而她隻能是他的娘子。
停晚時分,慕容映霜獨自站在湖邊的一棵大樹下,望著西天的紅霞發怔。
自那個儀表氣度不凡,自稱是他相公的人帶著眾多武裝隨從到來之後,軒轅諾沒有再如往常一樣,一有空閑便來見她。
她看得出,軒轅諾忌憚他,敬畏他,甚至有些惱恨他,可對他又有著說不出的親近與信任。
沒有人肯告訴她,那個男子到底是誰!
“霜兒!”身後有人輕輕喚她。
不是軒轅諾,但聲音卻也如此好聽,似曾相識。
慕容映霜已想到就是那個男子。她緩緩地回轉身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俊美絕倫、貴氣四溢的臉。
“霜兒獨自在樹下立了許久,到底在想些什麼?”
望見慕容映霜一臉的疑惑,軒轅恒抬步走到她跟前。
“你真的是我的相公麼?為何他們都不肯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慕容映霜抬首望著他,欲求知真相的眸光,不曾有絲毫退縮。
“我叫什麼名字並不要緊。你隻須知道,你曾經答應過我,日後在私底下要叫我‘相公’,而你便是我的娘子。”
“那麼,我可曾嫁給你了麼?”慕容映霜睜大了一雙疑惑的美眸,緊張地盯著他。
軒轅恒靜靜地望著她,過了好一陣,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看出,慕容映霜聞言,用雙手撫住胸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軒轅恒心中一窒。與他沒有夫妻之實,竟然讓她如此開心麼?
“可是,你遲早是要成為我的妻子的。”他盯緊了她,篤定萬分地說道。
東昊皇帝隻能有一個妻子,那便是皇後,其餘的嬪妃皆是妾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