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作為擁有三千後宮的帝皇,他夜夜變換侍寑的嬪妃,可在麵對她少女的完美時,他居然心生邪念,甚至幾乎控製不住衝動……
“退下吧!朕要安歇了。”他昂首抬頜,冷然說道。
“謝皇上!”
慕容映霜從驚慌中恢複過來,迅速攏起衣襟,幾乎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快步走到偏房內,“哐啷”一聲將房門關上。
背靠木門,她的淚水再次潸然而下!
她甚至有點恨那另一個男人,那個她怎麼也擺脫不了,怎麼也忘懷不掉的狂放王爺。
他隨意而放的一句玩笑話,他毫不負責的一個“承諾”,竟又讓她卑微的心起了期盼,在後宮中再也無法安生下來……
“冬狩之事,籌備得怎樣了?”禦書房內,軒轅恒坐在案前朗聲詢問。
“臣弟辦事,皇兄難道還不放心?”
坐在對麵的軒轅諾略微一笑,“就按皇兄的意思,三日後啟程去汝州,翌日即可抵達崆峒山皇家獵場。三公九卿與滿朝武將皆要隨行,後宮則隻由份位最高的高婕妤、郭容華、徐容華、魏容華、慕容美人五位嬪妃伴駕……皇兄您看可有遺漏?”
“就這樣辦吧!”軒轅恒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慕容美人傷勢可有痊愈,三日後能否如常伴君起程?”
“她已經徹底大好,再不留一絲創傷痕跡了!”軒轅恒冷眸一閃,似有所指。
“如此便好!”軒轅諾笑道,“臣弟還擔心,慕容美人若是傷勢未好,如何承受這兩日一夜的車馬勞頓?”
“諾兒成人之後,果然也懂得憐香惜玉了。”軒轅恒的聲音跟他的臉容一樣冷冷的,“待這次冬狩歸來,朕便下旨讓你將魏芷依納入府中,立為趙王側妃吧!”
“是。”軒轅諾收了笑意,淡然說道。
幾番爭辯,他終是不得不服從皇兄的聖威。
“至於趙王正妃,此次崆峒山圍獵,允許高宦帶上年輕女眷,諾兒倒可細細物色一番!”
“是,臣弟自會細細物色。”軒轅諾再次輕笑。
軒轅恒滿意點頭。像是想起一件大事,他忽然臉色一凜:“慕容太尉那件事,到底查得怎樣了?”
軒轅諾思索片刻,道:“臣弟查了大半年,還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至於太尉府與慕容美人之間,也隻有極少的禮節往來。臣弟在想,我們是否本就不該懷疑慕容父子?”
“朕思前想後,也覺得慕容嵩雖在民間名聲不大好,可不還至於敢有謀逆之心!”
“那些傳言,或許是因為他得罪人太多之故!”軒轅諾正色道,“譬如,高太師……”
“嗯。慕容太尉為人冷酷,處事圓潤,倒是個能辦大事之人。如今東昊幾位大將軍均已退隱,震威大將軍霍蕭寒雖則年輕,卻長年鎮守西北邊關。治軍治國,朕還須依仗他。”
沉吟一陣,軒轅恒又道,“可是空穴來風,我們也不能對他太過放心!朕有意待西北平定之後,便召大將軍霍蕭寒回朝,慢慢削減太尉手中兵權!”
軒轅諾讚同地一點頭,隨即有意取笑道:“皇兄果真是個未雨綢繆之人。難道為君者,都有疑心過重的毛病?”
軒轅恒卻再次麵色一凜:“為人君者,外姓近臣怎能盡信?所以朕才要你擔當更多,隻因你也姓軒轅!”
“皇兄說得極是,臣弟總是說錯做錯,幸得皇兄胸懷廣闊,自小便對臣弟海納包容!”見皇兄又一本正經地訓斥自己,軒轅諾連忙拱手陪笑。
“哼!”軒轅恒知道他表麵拍馬屁,卻未必心服口服,不禁冷哼。
“隻是,皇兄為何又如此相信同姓兄弟?”軒轅諾故作詭異神秘,“難道皇兄對臣弟與宋王、秦王,皆無戒備之心?自古至今,多少帝王為了那頂皇冠,手足相殘?”
“要不,朕將這頂皇冠送給你戴?”軒轅恒皇冠旒珠後眸光沉靜,麵帶冷笑。
“不,不,不……臣弟又犯死罪!”聽軒轅恒說要把皇冠送給他,軒轅諾連連擺手,故作恐謊狀。
他自小在皇兄麵前說話隨意慣了,可剛才那句話未免有點過火。
見軒轅恒冷然不語,他不禁又笑道:“若是古時那些帝皇,臣弟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皇兄如此宅心仁厚,一次次放過臣弟,實在讓臣弟感激涕零……”
軒轅恒緩緩將臉湊近軒轅諾,嘴角噙著冷笑:“諾兒是想知道朕的底線在哪裏麼?要不要試探一下?”
“臣弟不敢!”軒轅諾瞬間收起笑意,“臣弟怎敢試探?我們兄弟四人和睦相處,手足情深,是母後此生最大心願。臣弟不為自己,便是為了母後,也不能隨意試探啊!”
“諾兒抬出母後,可是為了給自己保命?”
“皇上英明!”
抬起頭,兄弟兩人目光相撞。忍笑對視片刻,終是禁不住同時朗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