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淩意摸了摸下巴,“雖然我們怡然名字比較受,但是他的姓氏可是很有霸氣的哦,你可不要小瞧他。”
白慕容挑眉,“何姓氏?”
“熊啦。”熊怡然嬌羞的叫嚷道,小臉漲得通紅。
“額?”白慕容一愣“是誰規定的。”
熊怡然一愣:“我爹。”
呂淩意忍住笑,說道:“好了,我們不賣關子了。白將軍隔日將自已與聘禮送到景國奉京吧。過時不候哦。”說完,拉著熊怡然就像船外走。
白慕容注視著熊怡然弱弱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家夥很可愛。握拳,一定要騙到手。
大陸的另一頭。柳軍已經順利攻下蓋餘山。倡意看著眼前端坐的人,一身華服,一身孤傲,兩鬢垂下的發到胸前。倡意看著眼前這個沒有一絲驚慌的人,不由得腦袋轉了三轉,思索著這個家夥會不會早就備好了埋伏,不然一路南下,怎會如此的順利。
果不其然,就在倡意猶豫的時候,遠處傳來馬蹄聲,那聲音就像是塌在鋼鐵之上,堅毅剛強。倡意豎耳傾聽,辨析著馬蹄的距離,騎馬人的數量。“傳令下去,加強警備。來人五千,不要恐慌。”
呂淩霄看著倡意,這個人果然不能小看。
卻聽帳外陰風累累,刀劍想磕碰擦出的火花聲,聲聲入耳,都是那樣的清晰。呂淩霄沒有動,靜靜的看著倡意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此人也在聽外麵的廝殺。雙眼一合,手間摩擦的聲音,還有刀劍碰到鎧甲的聲音,皮開肉綻的聲音,以及劍插到皮膚裏的聲音,聲聲不絕……
呂淩霄把玩著手中的發絲,帶著邪魅的笑容看向倡意。倡意卻漫不經心的一笑,笑容中帶著不屑。外麵的聲音漸漸停息。一切恢複成寧靜之後,倡意帶著勝利者的微笑,伸出手,拽著呂淩霄的下巴,將臉湊近,挑挑眉。“怎麼樣?”
呂淩霄將頭撇過,輕哼了一聲。滿眼竟是嘲笑。
倡意定了定神,直起身對外麵喊道:“來人,好好伺候著呂公子。”說完,便一腳踏出帳外。
呂淩霄清楚的聽見倡意對外麵將士喊道:“三軍將士聽令,三天之內,直取太虞。”
帳外喊聲震天,呂淩霄靠在椅背上,不願去想。然而腦海裏卻是這些天的畫麵。
閉上眼睛,仿佛還能看到褚夜辛倒在大理石鑄成的天壇上,暗白色的的顏色上都是鮮紅綻放的花朵,曾經驚鴻比不過侵略的紅妝。呂淩霄仿佛還能看到那些殺手猙獰的雙眼,透著的寒意。
倡意走出軍帳,望向西南方向,那裏便是楚國的帝都,燈火輝煌,好像一直燃燒的燈籠,微微的光亮,透出暖洋洋的感覺,你是漠北人一直向往的地方,那裏不僅有溫暖,還有吃不完的米麥。忽然想起呂淩意曾經在張輝修的宅院裏給自己講過,要是在背後叨咕人,那個人就會打噴嚏。於是……倡意邪邪的一笑低聲的叨咕了一句:“褚夜辛你這個……”想了想,找了個合適的詞,“……帝王受。”
遠處,躺在床上養傷的褚夜辛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果然天冷了,要多加件衣服。
“陛下,柳軍要攻過來了。”
褚夜辛點點頭:“白家兩位將軍可在。”
“陛下,白家將軍一個在海之濱,一個在山之巔,怕是回不來了。”身邊的老太監說道。“公孫先生也……”
褚夜辛搖搖頭,“難道我大楚的基業就要毀於我的手裏了麼?”輕輕的歎息,就像這終將毀滅的國家。不過彈指,輕若鴻毛。能守住的,自然能守住,不能守住的……自然也是守不住的。
西海遼闊三萬裏,又何須糾結於此。
“呂先生……此時如何?”褚夜辛問道。
“這……還沒有消息。”那老太監說道。
“報……柳軍進城啦。”
褚夜辛閉上眼睛,哀歎一聲:“時也,運也,命也。”
【柳國大軍壓境,光啟207年2月楚國破,褚夜辛被俘不堪其辱遂自刎於太虞。但聞佳期邀相送,扶蘇心比天下重。】
呂淩霄進入大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褚夜辛倒在血泊中的情形,大灘大灘的血液,鋪散在腳邊。眼神空洞,就像是已經失去蝶的蛹。空空的殼……
——那年,你我執手,共治天下。那年你我琴瑟共奏,相攜長久。
——談笑繁花間,揮毫點江山。
——念多情神殤,當時皓月,花間醉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