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餘韻——今生獨擁(2 / 2)

而今呂淩意上有力氣抓著自己的袖子,那雙杏花眼還不時的睜開看著自己。看來這花間酒的純度也忒小了些,呂淩意的酒力也忒不靠譜些。

慶逸澈摸了摸呂淩意泛紅的臉頰,呂淩意顯然很是受用,一雙小手當即抓著慶逸澈修長的手指,按在自己臉上,那動作分明是喜歡慶逸澈手指上的涼意。

呂淩意感覺甚是舒服。向慶逸澈靠了靠。

說來也怪,這人雖然喝醉了,但是心裏倒是澄明得很,呂淩意知道明日便是慶逸澈的登基大典,還在心裏打著算盤,想要幫助慶逸澈做些什麼……至於,這做什麼嘛!腦子裏又記不清了。隻有死命的拽著慶逸澈的袖子,哼哼著。

慶逸澈隻道呂淩意不舒服,擔憂的摸了摸呂淩意的額頭,皺眉道:“哪裏不舒服?”

“噗……有點頭疼。”呂淩意木訥道。

慶逸澈愣了愣,將呂淩意的腦袋扶了起來,呂淩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慶逸澈的腿上,撅了撅嘴,問了一個頗有技術含量的問題:“你想建立一個什麼樣的國家。”

“沒有想好。”慶逸澈說了一句大實話。

呂淩意愣了愣,覺得慶逸澈說得雖然是廢話,但是頗有些道理。皇帝當皇帝的之前,雖然大多都隻道自己將來是皇帝,也都是想著如何做才能使國家變得富強,多數情況下都是想著如何享樂,但是到底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國家,大多都不清楚,因為大多數的皇帝都是被動的接受問題的來臨,再去解決。而如何發現問題,建立什麼樣的體製,就沒有那些哲學家想得明白了。誰叫那些哲學家天天想的是賺錢買書,皇帝卻是想著擴建後宮呐!

雖然身為一個皇帝也可以作一個哲學家。

顯然,此刻呂淩意沒有那麼多得力氣說話,隻是看著慶逸澈,等待著這個家夥思考完之後,告訴自己答案。而慶逸澈卻不知道如何想這種正經的問題。隻是覺得如此良辰美景,花燭帷幔,美人在側,很適合談情說愛,講講傷心往事,再抒一下情。洗洗睡。

於是猶豫了一下,緩緩道:“吾之母妃,出身貧寒,受人歧視,獨我一人珍視,卻也不長。幼年喪母,本自孤苦,唯皇兄慶逸淺一人視我為皇族,待如親弟。”

慶逸澈頓了頓,想起慶逸淺所做之事,略微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後因權臣之謀疏我遠之。吾念其有恩與我,自不會加害於他,而今兄弟情分已盡,也無他法。念天下間似我者有之,當不願見他人受相同苦楚。”

呂淩意雖然懶得說話,但是卻不代表懶得動腦筋。半睜著眼睛,思量了片刻道:“國之歧視,遵從法度,雖長幼有序,兄友弟恭,但景的法度從根本上就限製了人的地位,地位者,當是以階級等級劃分。隻要讓三百六十行都無等級之分便可。”

慶逸澈覺得呂淩意喝完酒之後說的話果然比清醒的時候正經了幾分,於是趁熱打鐵道:“哦?那當如何建立。”

“天下一致而百慮,同歸而殊途,何況現在未統一,問題自然有個百八千的,然而有一個方法卻是千秋萬代都遵行的事情。”呂淩意頓了頓,喝了口慶逸澈遞過來的水,接著說道:“廢除世官世祿製,任人為賢唯才是舉,賢有識鑒。以前有一個名叫曹操的人說,即使是不仁不孝之人,隻要是高才異質,隻要有治國用兵之術,就會器用他們來帶兵打仗。後來他的身邊猛將如雲,謀臣如雨。”

呂淩意蹭了蹭慶逸澈的腿,換了個姿勢,免得讓自己的口水流到慶逸澈的腿上。接著說“何況現在已經是一個禮崩樂壞的時代,不如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個理想的世界。”說完,頭一歪,便沉沉的睡去。

慶逸澈聽著呂淩意均勻的呼吸,望了這個小家夥半晌。方才將她好好的放到床上躺好。嘴角輕輕的笑道:“我說再有一次就做我想做的事情吧。”頓了頓,見睡夢中的呂淩意睡得頗熟,又自言自語道:“可是這都第五次了啊。”幫呂淩意捋順好發絲,接著說:“算了,今天再放你一馬,反正你遲早是歸我的。”

呂淩意在睡夢中,還不忘嘀咕著:“沒有那樣的法律。”

慶逸澈愣了愣,側身躺在呂淩意身旁,攬上呂淩意的腰身。將其往自己懷裏靠了靠,緩緩道:“今生獨擁你即可。”

慶逸澈想到這裏,自顧自的笑了。右手拄著腦袋,偏頭看著呂淩意的睡顏。仿佛守在她身邊已然成了一種習慣。

【《光啟錄?景國錄》記載:景之興盛,蓋出於人力。遊文於呂淩意之著中,留意於曉察民意之際。祖述順天應民,憲章人權平等,施者慶三皇子慶逸澈,以重其言,於才能最為高。如有所譽,其有所試。景國唯才是舉,開盛世治世為後世效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