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
陳立維一口氣沒提上來,這才多久,老子的話都不聽了。不過所有的人還是將視線落到張玉蘭身上。
張玉蘭對著陳世修嗤笑了一聲,嘲諷道:“爸媽,你們還真指望陳世修出去賺錢?在家有你們兩個大人時時刻刻盯著,陳世修都能為所欲為,更別說去那麼遠,山高皇帝遠,大哥能管住他?”
“話不能這麼說,那活兒賺錢的很,世修到了那邊有了奔頭自然就有了幹勁,說不定到頭來比世海光景還好些。”陳立維不以為意。
“有了奔頭?”張玉蘭笑著搖了搖頭,“他那豬鬃生意比棗皮生意還要燙人,也沒見堅持多久。反正我不支持他去,至於他自己,你們還是問他吧。”
陳世修雖然腦子一根筋,可張玉蘭明裏暗裏的挖苦還是聽得出來,最後卻又表明態度不讓他去吉林,陳世修聽得心裏一陣燙和,隻道媳婦舍不得他,皮球被踢了回來,陳世修也帶著笑,並且理直氣壯道:“爸媽,你們也聽見了,玉蘭不讓我去。再說,我們這後麵還得要孩子呢。”
一句話讓原本雲淡風輕的張玉蘭變了臉色,指甲不自覺深深的嵌入手心,忍住心裏的惡心和恨意,張玉蘭微微垂了頭,散落的發絲遮住了隱忍的表情。
陳立維和王美芳相視一眼,頓感疲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不想過多折騰,隨了他們自個兒心意。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可還有幾個月就過年,吉林那邊也正是最冷的時候,陳世海的行程自然而然挪到明年開春。
……
越是到年底,就越是忙。張玉蘭為了遮掩自己的那些大生意,像前世一樣賣起了百貨,因為有經驗,張玉蘭進貨的時候沒有進衣服鞋子,鍾鳴鎮整個消費水平極低,一年到頭也就過年了才舍得買回衣服,還往死裏講價,那些貨賣不出去,跟著就要囤積到下一年,極其不劃算。
張玉蘭記得前世,關了百貨鋪子開門診後,那鞋子都是一口袋一口袋的往河裏倒,送人都沒要,衣服因為有人要,倒是全拿去當了人情。
不過像那些柴米油鹽卻是四季都好賣,而將近年底,鍾鳴鎮興送人情,最受喜愛的幾樣禮品就是罐頭、豆奶、酒,還有就是鞭炮。
張玉蘭瞅準了這幾樣,到了年關,就大量的進購這些。雖然相對於那些藥材生意,百貨生意是九牛一毛,而且做百貨最是累人,張玉蘭卻樂在其中。
而且不知道這一世是不是改了運道,做起很多事來都很順,百貨生意也好得不得了,足足這些錢就夠陳世修目前的揮霍。
在張玉蘭的“栽培”下,陳世修也不負眾望,原本兩天一賭的頻率已經發展到了每天一賭,經常夜不歸宿。
這其中除了張玉蘭在金錢上的滿足以及管教上的放鬆之外,還因為張玉蘭一直不讓陳世修近身的緣故。
在房事上,陳世修一直是沒有節製的,要不然前世也不會懷了那麼多個孩子。這一世,從結婚到現在,對於陳世修來說,張玉蘭就從了兩次,早就憋壞了,之前幾個月礙於張玉蘭的淫威以及內疚自責,陳世修有了要求,張玉蘭一旦拒絕,他也不再多做糾纏。
可這事終究不是長久啊,就算是病貓也有炸的時候,上一次張玉蘭不讚成陳世修去吉林,陳世修心裏以為張玉蘭這兩口子才結了婚,新婚燕爾舍不得自己,回家的時候就忍不住上前親近,可沒想到張玉蘭毫不留情的拳頭就往臉上招呼,讓陳世修好幾天都出不了門,打那以後,憋了一肚子的火,把氣全都灑在了錢上。
張玉蘭放多少錢他偷多少錢,管她藏在哪個旮旯,陳世修也能捯飭出來,拿了錢就上賭桌,因為錢來得輕鬆,張玉蘭最多說兩句也不打人,陳世修放心大膽的賭,賠了再多錢也不再心疼。
這天,張玉蘭眼睜睜看著陳世修賊眉鼠眼的把錢偷了跑了出去,鮮少到鎮上走動的張母一臉急色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