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好奇,我還是打車去了李薔的酒吧。“你來啦。”李薔高興地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女孩子嗎?哪兒呢?”我一本正經地問。“啊,她出去辦了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了。”“耍我呢?”“誰耍你呀。值得麼?”李薔甩手不滿地看著我,“是我一朋友,回國來投資做生意。這不叫你過來谘詢一下法律方麵的問題。你犯得著這樣嗎?”“不是相親?”“你想哪兒去了?”李薔嗔笑著推了我一把,“你願意,人家還不願意呢。別把自個兒看得有多高似的。”我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現在相親相怕了,不相親就成。”

李薔領著我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還記得這張桌子嗎?”李薔滿臉含笑地問。我打量了一下桌子,迷惑地搖了搖頭。“你不長腦子?上回你就是在這張桌子上大吵著要相親的。”“哦,我記不得了。”服務生端上來兩杯啤酒。“怎麼喝這個呀?一會兒,你朋友不是要來嗎?”我不解地問。“這是咱們的媒人嘛!沒事兒,我朋友不會介意的。”李薔一臉溫柔地說。我含糊地笑了笑,“還是說說你朋友的事兒吧。我看能不能幫上。”“其實也沒什麼事兒。”李薔呷了一口啤酒,“她這次回國來想搞個公司,但是有些法律的程序她不是很懂,是谘詢一下。不會收費吧?”“不會。”我笑笑說,“就算收費也還夠不上你這兒的一頓酒錢呢。”“哼,酒鬼。”李薔笑罵了一句,但卻聲音曖昧。我不禁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舉止刻意收斂了些。“對了,你朋友要開什麼公司呀?”“中介。”“中介?”“嗯,俱體是什麼公司我也記不清了。不過,她這個公司跟市麵上的那些中介不一樣,是跨國的。就是給國內外的一些企業牽線合作,她們從中提取利潤。還包括人力資源,國際貿易什麼的。”“那投資可小不了啊!”“切,人家有的是錢。你瞎操什麼心。”

我看了看表,“哎,你朋友來不來了?都一個多小時了。”“誰知道,哎呀!”李薔焦急地拿起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喂,你在哪兒呢?人家都等你一個小時了。什麼?去你姐家了。那你還來不來呀?哦,好了。等著呐,你快點啊!”李薔關上手機不好意思地說“她馬上就來,再等等吧。”“市裏那麼多律師事務所,她那麼有錢,怎麼不去那兒谘詢去呀?”我不解地問道。“花錢找人哪能和朋友幫忙相比?錢是花了,可人家也未必給你盡心盡力呀!”“哼,我看又是你的主意吧!”我皺著眉頭打量著李薔。“不管是誰的主意,對的就是好主意。”“切~”我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哎,趁機問你個私事兒。”李薔探著身子悄悄地問。“什麼?”“你怎麼三十一了還不結婚呀?”“你問這幹嘛,又打什麼壞主意呢?”我戒備地問。“切~隨便問問嘛!小氣。”李薔一副鄙夷的神色。“隨便也不能問,這是我的私人問題。”“不問就不問,以後誰也別問誰。”李薔那不講理的表情又掛在臉上了。這種表情,有時讓我覺得想要發笑。

“哎,這兒呢。”李薔站起身來熱情地朝我身後打著招呼,小聲地對我說“她來了,起來打聲招呼呀!”身後響起一陣勿勿的腳步聲,漸漸地近了。我懶洋洋地看了李薔一眼,無耐地站了起來。李薔早已走過去迎接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大學時最好的朋友兼室友——張露。”

我驚詫地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張露,她已不再是醫院病床上那個裹著繃帶的張露了。就像那場聚會時見到她時的樣子,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這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那個酒鬼——劉劍。我沒告訴你,他是個律師呢,正好能幫上你的忙。”李薔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胳膊對張露說道。張露靜靜地望著我,眼中流露著陣陣傷感,兩顆晶瑩的淚珠在清秀的眼眶裏打著轉。“你怎麼了?”李薔呆呆地看著張露,又回頭看了看我。“沒什麼。”張露拿出紙巾擦了擦眼睛,“剛才進來的時候迷眼了。”“張露。”我搶一步走了過去,張露飛快地抓住我的手閃了一下身。“劉律師,很高興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