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八

婉兒一臉驚嚇的說:“裏麵全都是錢,好多,我沒數,但好多,一捆一捆的。”

楊喻義也睜大了眼睛,好一會才長籲了一口氣,奶奶的,這徐海貴真夠刁鑽的,先用婉兒來警告我,又用成捆的錢來賄賂我,這是不是叫踢上一腳,又給個大棗啊。

不過既然知道是錢,楊喻義也就不太緊張了,做了多年的市長,楊喻義不缺錢,但也絕不反感錢,他用手撫~摸了一下婉兒的後背,說:“是不是錢很多,讓你害怕。”

“是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開機,後來我就想,直接過來找你,萬一你老婆遇上了,我就說我是市政府辦公室的人,請你過去開會。”

楊喻義看著婉兒,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了,虧她還把後路都想好了,可惜啊,她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公務員,不過楊喻義也沒有說穿這件事情,站起來說:“好吧,我們過去看看,到底這癱子給我送了多少。”

“現在嗎?”

“是啊,你先出去,在大門口等我,嗯,多走幾步路,不要在門口燈光下。”

“嗯,我知道。”婉兒很順從的先離開了。

楊喻義在花園的樹蔭中等婉兒走了一會,這才到了自己的樓下,發動了汽車,出門帶上婉兒,在夜色中來到了婉兒住的地方。

婉兒住在遠離都市的一處僻靜的花園式住宅區,在一棟豪華的西歐建築風格樓群前,楊喻義停下了車,這地方他經常來,也是他幫婉兒買的,應該算是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吧,沒等婉兒找到鑰匙,楊喻義就掏出了自己的鑰匙,輕輕捅開門鎖,摸著黑,拉著婉兒進了房裏。

打開了燈光,就見客廳裏一張棕紅色沙發和許多搭配雅致的家具,這個時候,婉兒才真正的在燈光下顯露出來她迷人容貌,逸發散布耳畔,麵容白皙,兩夾潤圓,她注視這楊喻義,瞳孔放射出的光芒帶著一種無法令人抗拒的力量。

楊喻義用胳膊抱摟了一下婉兒,婉兒也孩童般撒嬌地撲倒在楊喻義的懷裏,勾起楊喻義的脖子,如蕩秋天般蕩了又蕩。

但很快的,楊喻義就鬆開了手,他記起了婉兒說過的那事情,徐海貴是怎麼進的房間,楊喻義就到處看了看,把門鎖,窗戶也檢查了一番,確定都扣好了,反鎖了,他才自言自語的說:“明天我找人給你重新換一套防盜的門鎖。”

婉兒一聽楊喻義的話,也突然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說:“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嚇死人了。”

楊喻義歎口氣,說真的,對徐海貴這樣的道上老大,就算是防盜的門鎖,隻怕也未必能擋住他們,楊喻義決定下次見了徐海貴的麵,自己是一定要給他警告一次的,不要以為你徐海貴在韓陽市很厲害,這裏是我的地盤,真要動手收拾你,恐怕你也隻能乖乖的受死,老子的地盤,容不得你囂張。

婉兒就帶著楊喻義一起到了臥室,指了指牆角的一個黑色皮箱,對楊喻義說:“嘍,就是這個。”

楊喻義過去抓起皮箱,一使勁,提到了臥室的中間,打開一看,果然裏麵都是一捆捆的百元大票,楊喻義粗略的看了一下,足足有20捆的樣子,這也就是200萬。

楊喻義深吸一口氣,暗想,這徐海貴說是說,人還是出手大方,隻是用的這方法有點下作了,給老子玩這樣的恩威並施,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楊喻義轉念又一想,這樣也好,至少現金更安全一點,無知無覺,無憑無證,沒有後患。

楊喻義想了想,從裏麵拿出了三捆前來,打開了櫃子,對婉兒說:“明天你把這些錢存到你的卡上去,喜歡什麼就買點什麼,其他的錢我帶走處理一下。”

婉兒癡癡的點點頭,說:“這麼多我都存卡上,會不會有麻煩。”

楊喻義搖下頭,說:“這沒多少,你存上就是了。”

收拾好了皮箱,楊喻義卻又有點心神不安起來,這錢自己是收了,但事情能不能解決還很不好說啊,已經好幾天了,蘇省長那麵一點消息都沒有,自己也不好老打電話過去問,昨天咬著牙,踹著膽大問了蘇省長一下,感覺蘇省長情緒也不太好,說還在等李雲中的態度。

萬一這事情真辦不成,錢肯定還得給徐海貴退回去,問題是徐海貴會不會老羞成怒,又出什麼花招,對自己到是沒什麼,自己一個堂堂的市長,涼他徐海貴也不敢怎麼樣,但婉兒呢?他要是動了婉兒,或者他用自己和婉兒的事情來威脅自己,那該怎麼辦啊?

楊喻義想到這個問題,就有點頭疼起來,他略顯倦意地說:“今兒累了,我就不走了,在這裏小憩一下。”

婉兒一聽,也立即意會地點點頭,這樣的情況也經常有,楊喻義很多時候開會累了,喝酒累了,都會過來在這裏休息的。

楊喻義剛在床上躺下,婉兒便準備**服上床,楊喻義一拉婉兒的手,說道:“今天我真的,真的累了,就讓我在你這兒安靜地睡上會子吧。”

婉兒明了其意,便放棄與楊喻義激~情快樂的念頭,拉來一條毛巾被攤在楊喻義的身上,輕吻一下楊喻義的臉龐,然後略帶笑地走出房間去了。

婉兒與楊喻義的相識時間也並不長,大概有2年的樣子吧,記得那個時候婉兒是市裏一家企業的小職員,一日,楊喻義去這家企業檢查工作,酒桌上這家企業找婉兒來陪酒,婉兒出眾的外貌便立即博得楊喻義的喜歡,自此認識下來後,楊喻義便隔三叉五給婉兒打電話並邀其出來幽會,來來往往中,婉兒便敗倒在楊喻義提出的闊綽物質條件之下,自此婉兒便也告別了企業小職員的平常工作,一門心思地居於這座城市的一處幽雅別墅裏享受著充足的物質,一徑兒做起楊喻義的情人來。

雖然這兩年來,楊喻義身邊也有過不少的女人,但那些要麼是露水鴛鴦,要麼就是臨時的夫妻,要麼是全色利益的交易,楊喻義對那些人都是可有可無的,唯獨這個婉兒讓楊喻義從心底裏喜歡,不管是婉兒的外貌,還是婉兒的性格,特別是婉兒不問世事,一門心思給楊喻義做好情人,這讓楊喻義少了許許多多的麻煩,他喜歡婉兒的清純和幼稚,也喜歡婉兒的忠貞和安分,這裏就成了楊喻義的一個避風港,一個安樂窩。

楊喻義這一睡,到天色微明才醒來,楊喻義忙喚婉兒的名字,卻無人應答,走出臥室,隻見燈亮著,無婉兒的蹤跡,楊喻義急忙走到婉兒書房俯身在桌上提筆沙沙寫起什麼來。

卻原來剛才在入睡之時,又一個奇怪的夢境浮出在夢裏,這夢卻原來也是起初時的模樣,隻是夢裏不見了那瘋癲和尚,兀自一人竟對著那樹桃花細致欣賞著做出了一首詞兒來,這詞兒醒來依然記憶猶新:年少不知仕途擾,羨官銜,慕錦衣,夢中依稀也貴人;壯立鴻圖:人上人,貴中貴。錦羅一朝求得身,卻原來高處易寂寞,富貴更愁緒。。。。。楊喻義寫在紙上細細看了,卻覺得陌生之極,心想自己一介官場之人,從未做過詩習過詞,怎麼會做出如此清新而意味深遂的詞兒來,不僅笑了自己竟在夢中成了一位詞人。

從奇異的思索中回過神兒,正當楊喻義細細品罷那詞兒的韻味之時,婉兒驀地推門進來,,楊喻義索性將詞兒遞與婉兒共賞。

婉兒接過詞兒在手中瞧過,問楊喻義:“這詞兒誰做的?”

楊喻義便讓婉兒猜,婉兒也曾是高等學府深造過的,對於這詞兒之意也揣摩得幾分,便評價說:“這詞兒包含著仕途之無奈和對平常生活之渴望,所做之人多半係官場。”

婉兒之語剛畢,楊喻義便在一聲“對”裏肯定了婉兒的猜說,並附聲道:“我也是這麼猜的。”

婉兒便尋根地問:“那這詞兒到底誰做的?”

“如果是我做的呢?”楊喻義笑著答道。

“是麼?”婉兒驚奇了神色,“沒想到夫君的文才也不凡,隻是卻從未見夫君露一手出來。”

楊喻義聽婉兒如此調侃,也是哈哈哈的大笑,說:“你夫君那有這般本事?這詞兒隻不過是我剛才從夢裏揀來的。”楊喻義說完將這詞兒奪在手中欲要毀掉,毀掉之意是不願讓這夢中之物看著煩憂,婉兒忙攔下來說如此精美的詞兒她喜歡,便將揉得有點起皺的紙片展平,隨之藏匿於桌肚裏。

楊喻義見婉兒對此詞兒表現得這般喜愛,心中雖頗感這夢裏之物的厭惡,但卻為自己在夢裏能做出如此討人歡喜的詞兒倍感欣慰。

楊喻義問婉兒:“你剛才出去幹嗎了?”

婉兒說是給楊喻義做早餐了,楊喻義便在婉兒鼻冀上昵愛地勾得一指頭,隨之走進餐廳,泛著清香味的煎餅和稀飯進入視線,以前楊喻義每次來婉兒這曆來,最喜歡的就是吃她做的這稀飯煎餅了,也不是婉兒做的有多好,原因是楊喻義每天在外麵吃膩了那些山珍海味,羨慕起農家生活的五穀雜糧來,楊喻義一覺醒來也覺得饑餓十分,坐在餐桌前食物剛進手中便狼吞虎咽起來。

婉兒在一旁看得禁不住捂口笑出了聲,楊喻義衝著惜兒的笑愈吃愈佯裝出一副逗樂的模樣,最終笑得婉兒彎下了腰。

吃畢,楊喻義伸手接過婉兒遞過來的餐巾紙抹抹嘴巴道:“我這樣吃東西像不像一個山野裏的孩子啊?但我總喜歡這樣吃東西的,這樣吃我才方能感覺到我的存在,方能感覺到我的真實,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我身上很多農村人的淳樸和厚道已漸漸被這座城市所吞沒,惟有這一點還能偶爾體現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