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如雷般的馬蹄聲,轟隆隆來回兜轉,胡懷仁的胸腔跟著地麵像是在打鼓。
身上暖洋洋的,不時還有微風拂過,像是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讓胡懷仁死活不願意睜開眼睛,感覺像是在夢中,耳邊除了馬蹄聲還有流水聲,咚咚的聲音低沉,應該是條較深的河流。
一片陰影罩過來,胡懷仁感覺臉上被什麼東西『舔』來『舔』去,剛開始還比較舒服,慢慢的就有些忍受不了了,『舔』就『舔』,流那麼多哈喇子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讓他很不適應,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抬起手想遮擋一下,暫時還動不了。
對於能活著胡懷仁已經很是感謝老天爺不殺之恩了,那麼大一場山洪沒將他送去天堂他還有什麼可說的,至於能不能動現在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意識清醒後渾身就傳來劇痛感,這是好事,最起碼說明各個部位神經沒有壞死。
眯著眼,逐漸適應光線的亮度,胡懷仁便看到一張黑乎乎的長臉湊了過來,經過仔細辨別,確定是頭驢子,而且是剛脫『奶』不久的小『奶』驢,驢是吃素的,於是胡懷仁為了節省力氣,滿心不甘的眼瞅著驢子再次跟他的臉親熱接觸。
約莫一個小時的樣子,身上有了些力氣,胡懷仁一點一點的挪動著身子,滾到一處淺水窪,還好,水清澈見底,他一頭紮進去,大腦清醒過來,喝了個半飽。
喝了水之後人就有了些許力氣,胡懷仁掙紮著坐了起來,大致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地方地處河道,河水稍顯渾濁,但他還是肯定這是一片純淨的處女地,沒有任何人為汙染的痕跡。
河道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匹匹健馬大膽的『露』出馬頭,瞅著他看了會兒,然後打著響鼻希律律掉頭跑開,胡懷仁估計自己的體型不符合馬兒的審美標準。
驢子就站在不遠處,傻愣愣的一動不動,這是頭幾個月大的小家夥,一身烏黑緞子似得『毛』發,四隻蹄子根部都有一圈白『毛』,品相其實很不錯,比電影裏張果老的那頭雜『毛』貨賣相隻好不壞。
胡懷仁坐在水窪旁,休息了好一會兒,直到雙手雙腳能稍微活動的時候才嚐試著站起身,確定身體都還健全之後,才重新蹲下身,細細的清洗身上的汙泥。
這不洗還好,洗到一半胡懷仁就發出殺豬似得慘叫,引得旁邊的小『毛』驢受了驚,“兒啊兒啊兒啊”叫個不停。
胡懷仁沒理會驢子侮辱人的叫喚,用力的在臉上抽了一巴掌,在胳膊上死命的掐了一下,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可是水裏的人影子一點都沒變,還是這個劍眉星目的小帥哥,哦不,叫小鮮肉。
胡懷仁瞅著水裏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陣無力的呻『吟』,老天爺這是跟咱開玩笑?再過一年就三十歲的大叔級別的人了怎麼就這麼歡樂的完成了逆生長,這不科學啊。
結束了無病呻『吟』,胡懷仁站起身,一步一挪的靠近岸邊,他需要弄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趕緊找人求救才是正經。
一米高的河岸階胡懷仁廢了很大力氣才站在上麵,小『毛』驢很不給臉的一個蹦躂就上去了,呲著已經小有規模的大板牙看向胡懷仁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味,這是在鄙視我?胡懷仁決定不再理這頭落井下石的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