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碰到的時候,手指像是被冰凍的鐵條咬了一下。然而也僅限於此了。
伸手,果然手臂直接穿過了法陣的範圍,除了有點凝滯之外,基本沒有任何影響。
所謂禁魔的牢籠實際上隻是一種魔力反『射』陣法,主要就是針對使用魔力的人群,比如說法師這樣的。
擁有的魔力越強大,越是難以掙脫。禁錮的時間還有對象自然有限製,由施術者水平決定,不過一般很難達到上限。
她現在自然不屬於突破上限的那種情況。
之所以能穿過去,不過是因為她法力消失了——或者說同身體一樣,像是被固定住了,因此很難被感應到罷了。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才能肆無忌憚地睡覺。
林看了眼坐在法陣邊的牧師——這個時間正好輪到她看守。可少女大概不是很習慣這樣的熬夜,乍一看似乎是抵著臉在看守,可仔細一瞧,居然是就這樣抱著腿睡去了。
另外兩人顯然經過漫長的戰鬥以後也累壞了,顧不得同伴的狀態,布置了基本的防禦法陣以後,睡在另一側更遠一點的地方。尤其是狂戰士,從躺下以後鼾聲就沒有停止過。
林撩起衣擺,繞過了牧師,悄無聲息地朝著遠離金弓隊伍的方向走去。
然而離開沒幾十步,就聽到背後有腳步匆匆傳來,雖然極力壓得很輕,但顯然主人還是非常急。
林頓住了腳步,回頭。
“你要走了嗎?”
牧師抓著手中的祈福法杖,麵『色』蒼白而模糊。
林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再明白不過。
“我……”她咬了咬嘴唇,隨即仿佛用盡了最大的勇氣一般,小聲說道,“我能和你一起走嗎?”
林沒說話。
“帶上我吧,”她說,“我……我的大小治愈術用得都不錯——再過去的暗影裂穀裏麵邪惡生物很多,我……我的聖光護盾還有神聖之火應該也能幫上忙……”
“我趕時間。”
她說。
“而且我不是現在去暗影裂穀——我需要先回去找我的同伴。”
女孩停住了。
“你見過兩個了——他們有點怪,長得也很一言難盡。”
“我……”
“而且他們很害羞,一旦你見了他們以後,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咦?
“而且你路上跟不上的話,我是不會等你的。”
這樣說著,她轉過了身去,繼續向前走。
所以這是同意的意思?
牧師大喜過望。
頓時覺得腳步無限輕盈,當即跟了上去,同那身影一同消失深淵的黑暗之中。
而在她們先前休息的地方,金弓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起身。
他慢慢地擦拭著手裏的武器,甚至都沒抬眼看一下同伴消失的方向。
“就這樣讓她一個人……沒事嗎?”狂戰士突然停下了鼾聲。
“如果擔心的話,你可以跟上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現在不會喜歡我跟上去。誰讓我是她最討厭的可鄙的人呢?”
狂戰士啞然,但馬上就回味過來舍維爾話中那個“現在”的含義,當即心領神會:“她們兩人就這樣去暗影裂穀的話,走不了太遠的——那個法師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裝備,兩位女『性』法係正好是那些討厭的杜鵑還有魔物的最佳目標,非常危險……”
舍維爾頓了頓,慢慢收起了弓箭,重新背好:“讓她吃點教訓也好——當然隻要小小的一點就夠了。好了,差不多了,暗影裂穀的魔物在等著我們。好不容易下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
“那神殿和法師塔那撥人……”
“等他們能找到我們了再說吧。”舍維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