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命懸一線(2 / 2)

一座完全由屍體組成的山脈,有年少者,亦有老者;有佳色傾城者,亦有壯男魁梧者。

滿目猙獰,不甘死去,所有屍體的雙眼無不觸目圓睜,相比之前的遍地屍體,這裏的一切更為幽森,更為死寂。

刑玉清臉色蒼白,一股血煞之氣飄蕩在她的心間,仿佛在噬咬她的感知,使她喘不過氣來;她隻是一名嬌生慣養的王府嬌女,自小沒有受過傷害,即便有,也當場報了仇。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說話的男子竟給我一陣熟悉感,隻是他身在屍山另一頭,我要如何才能過的去“”

焦頭爛額下,刑玉清十萬個不願意去攀爬屍山,況且整座屍山龐大無比,高達千丈,一眼望不到雲川。

“哎,走一步算一步,屍山便屍山,總有一日我會走出這裏。”

刑玉清沒有坐以待斃,她並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也不顧屍體上帶來的戾氣,她一舉躍上,抓著一隻隻屍首的腿腳,直直攀上。

噬靈牌內。

第五十六階台上,雨錫端莊而坐,麵色柔和;她本是妖嬈的,充滿嫵媚的同時帶有一絲俏皮,和憶碟的嫵媚完全不同,這種多層次的性格使她不同於常人。

盤膝而坐,兩條蓮藕般的潔白秀手緊搭在一名男子後背上,帶著掌心散發出的龐大靈氣,雨錫臉色紅彤彤,但可以看出,她充滿擔憂。

男子滿身創傷,緊閉雙目,一身的衣物早已碎爛,片片垂掛之縷,印證著他的狼狽不堪。而且表麵上的肌膚到處裂痕,嚴重的地方已然可以看見森森白骨,若不是他胸口還有著微微的起伏,甚至所有人都會以為早已死去。

他赫然是雷雲浩,隻不過此時看去奄奄一息,但他終究在大戰中幸存了下來。

怪物已經死去,全身盡碎,體無完膚;交戰處留下的一切幾乎都出自它身,有碎肉,有水潭般充足的血液,還有節節白骨;當然,其中也有雷雲浩的一些血跡參雜,隻是與之比較起來,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啊。”

忽然間,一聲很是痛楚的呻吟自雷雲浩口中傳出,使盤身在後的雨錫心頭一緊,她迅速收回秀手,蔓延著急的扶住雷雲浩。

“雷雲浩,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一言難盡,他日有時間再與你解釋。”

虛弱無比,雷雲浩幽幽開口,眼前的雨錫讓他微微安了安心,隻是他覺得雨錫身影好模糊,仿佛抓不住,摸不著;而他一點也不知道,其實是其傷勢過重,眼神渙散。

額前汗如雨下,劇烈的痛楚流遍全身,整張臉在此刻已經失去了原先的穩重,蒼白中帶有虛弱,嘴唇更是幹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而最為重要的是,雨錫發現懷中的雷雲浩已經失去了血瞳,變成了與承認無異的黑瞳,不同以往。

“我先為你療傷。”

雨錫娓娓道出,她不想再花時間去探討無關緊咬的事,因為雷雲浩命在旦夕;就欲再輸出體內的靈力,但最終被雷雲浩製止下,微微伸了伸左手,儲物鐲赫然搖晃身前,帶有斑駁,製作粗糙。

“幫我從裏麵取出一些丹藥,我此時不能使用靈氣。”

雷雲浩諾諾開口,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為虛弱之時;雨錫聽言後,直接靈力湧入儲物鐲,一把逃出了瓶瓶罐罐,形形色色,各種各樣,賞心悅目。

“是哪一罐?”

雨錫抓著不同的罐子,向雷雲浩詢問,隨即秀眉微微一蹙,其模樣甚是可愛,隻不過雷雲浩傷勢太過沉重,無力再注意雨錫的麵目,隨即半睜眼的低聲道:

“翠色瓦罐。”

四個字,帶有生死,隨即雷雲浩又昏厥了過去,雨錫抓著手中的瓦罐,倒出一顆丹藥放至手心;丹藥帶有深褐色,圓滑光滑,靜安而立,一陣龐大生機悄然彌漫,使雨錫心中都是一禁,但頃刻間,她臉色悄然轉化,是為喜意。

不帶遲疑,將丹藥緩緩送至雷雲浩口中,一陣綠光閃過,丹藥入口即化,瞬間消失不見。

但雨錫發現,隨著此處的濃厚靈氣,他體外的傷勢快速開始痊愈,而且小傷口更是轉眼複合,甚至連一點傷疤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