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泓瀚身上沒有一點盤纏了,早上的一頓飯也就免了,腹中空空就去考試了。
第一場考試是史論,就是考曆史了。
韓泓瀚對於曆史這些東西很是在行,一共五道題目,答案都比較簡單,韓泓瀚很輕鬆就將五題全部解答出來了。
第二場就是各國政治、藝學策了,也是五道題目,韓泓瀚有一題是蒙的,不過其他四題全都會,也是很容易就打出來了。
第三場是考《四書》和《五經》的考題了,一共也是五題,這是讀書人必背的東西,韓泓瀚答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嗯~”韓泓瀚走出考場,很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韓清。”韓泓瀚喊道。
韓清立刻從考場外的樹蔭下走了過來,懷裏正抱著小狐狸:“先生,覺得考得怎麼樣?能中進士嗎?”
“先不急說考試的事情,先陪我去裴家。”韓泓瀚說道。
小狐狸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韓泓瀚,眼睛裏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神色——那是一種不舍與悔恨。
“還麻煩送給千金。”韓泓瀚將寫了一個晚上才寫出來的詩稿遞給了門口的家丁,恭恭敬敬地說道。
家丁很快就把詩稿送到了裴雨詩的手上,收到詩稿的裴雨詩開始將詩稿展開。
有些褶皺的紙張,一點點地被裴雨詩展了開來。
隻見詩稿上秀氣的行楷,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男人寫的字,卻有些像大家閨秀寫出來的字,筆落之處有力而靈動。
題目是《彼岸花》,也就是裴雨詩指定的題目,隻見下麵便是一行行的詩句了,這是一首五言絕句:
彼岸花開好,
千年瓣葉徊。
生生皆錯落,
老死莫相來。
裴雨詩把詩稿上的內容又念了一次,心裏暗自有了思量:這個讀書人,心裏有心事嗎?為何會寫出如此傷情的詩?他有怎樣的故事?
門外的韓泓瀚來回踱步,等著裴雨詩的回複。
“韓舉人,”家丁跑過來附在韓泓瀚的耳邊說道:“小姐叫你去後花園等她。”
“謝謝,謝謝…”韓泓瀚一邊不停地說著“謝謝”,一邊向著後花園的方向走去,韓清也抱著小狐狸跟在後麵。
小狐狸蜷縮在韓清的懷裏,連頭都不願意抬起來。
很快,韓泓瀚就走到了後花園,假山池塘後的小亭內,裴雨詩正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一把小團扇,輕輕地扇著:“來了。”
韓泓瀚點頭致意,滿臉掛著微笑:“裴姑娘,小生寫的詩,還不賴吧?”
裴雨詩剛想要說話,看到了韓泓瀚身後的韓清,瞟了一眼韓清,又看了一眼韓泓瀚,那意思就是有韓清在,她不好說話。
韓泓瀚會意,對韓清說道:“你先下去吧。”
韓清點頭答應,抱著小狐狸走了下去。
“裴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吧?”韓泓瀚微笑著說。
裴雨詩的秀眉皺了皺:“你…有什麼傷心事嗎?”
“裴姑娘何出此言呢?”韓泓瀚心裏明白,故作糊塗地問道。
“這首詩…”裴雨詩拿出那份詩稿展開來,“這首詩的風格這麼悲情,分明是男女分離的時候才會寫的詩,你還說你沒有傷心事嗎?”
韓泓瀚這次隻是微笑,卻並不說話。
“怎麼?你為什麼不說話?”裴雨詩有些急了,問道。
“裴姑娘,想知道更多關於我的故事嗎?”韓泓瀚說道。
裴雨詩點頭說道:“想。”
“那麼,裴姑娘是否願意,成為小生的朋友呢?”韓泓瀚問道。
裴雨詩抿著嘴,思考片刻:“好吧。”
韓泓瀚開始娓娓道來:“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是我十五歲的那年,那是一個秋天,楓葉都紅了,我家鄉的河邊開著許多金燈花。”
“金燈花?”
“嗯,金燈花,也叫無情草。”韓泓瀚解釋道,“那年,我還是個在私塾裏讀書的小童生。我家在河東邊,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家住在河西邊。”
“很漂亮的女孩子?”
“是啊,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比我大兩歲,已經是要嫁人的年紀,卻還沒有嫁出去。她家不是很有錢,也不是很貧窮,很平凡的家庭。那天我在河邊找我丟失的翡翠,是她幫我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