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驚了。
老板遲疑半晌，苦笑著說：“這位美女，您別開玩笑了，我店裏最貴重的古董，那可將近一千萬啊，您說喜歡就買……那玩意您不喜歡呢，不明擺著拿我尋開心嘛。”
李誠也覺得荒謬，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這哪兒來的妮子，拿他們當時傻子哄呢？就算有錢，也不可能東西都沒看就大放厥詞說要買，臉這麼嫩，一看就沒什麼斤兩，裝什麼有錢人呐？
聶錚錚笑容不變，淡淡地環顧一圈，朗聲道：“怎麼，掌櫃的不信？”
老板被她這道冷傲的眼神盯住，心裏有些拿不準了，“其實最貴重的那件沒在店裏擱著，放在家裏保險櫃裏呢，您現在就算想看也看不到啊。要不，您先瞧瞧店裏現有的這些物件裏，有沒有喜歡的？您是新客人，我可以給您打個九五折。”
聶錚錚模仿房瀧斜挑眉梢的模樣，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像缺錢嗎？”
老板連忙賠笑：“不不，您不缺錢，不缺錢。是我缺錢！”
聶錚錚冷嘲一聲，背著手在店內轉悠開了，轉到哪兒，身後的保鏢跟到哪兒，派頭十足，排場頗大。
李誠瞧她這架勢，心裏難免生出幾分好奇，想知道她到底能看中什麼東西，又是不是真的財大氣粗，張口就能買下。
他也不走了，就要在茶海邊，慢慢地品起了茶。
聶錚錚其實就是在裝模作樣，她摩挲著藍水貔貅，正在和他“商量”，讓他務必在這店鋪裏挑選出一件接近極品的物件來，用作魚餌。
藍水貔貅也是個有脾氣的，辦事講究原則，除了極品其他的東西壓根看不上，不屑於去做這種事。可不敢降低溫度凍聶錚錚多少次，她還是堅持的要這麼做，最後也隻能無奈妥協。
誰讓他現在隻是個貔貅，必須依附於宿主呢。
二十多分鍾後，聶錚錚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多聞天王畫像，高聲道：“掌櫃的，這張畫我要了，麻煩你給我包起來吧。”
“啊，您說這張啊！不瞞您說，我這張畫可是清代的，畫工精湛，色彩豔麗，保存完好，是當年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時候，被一個小太監偷偷掖著逃出來，拿到琉璃廠賣了的。我爺爺當年剛巧就在琉璃廠當學徒，瞅見這幅畫當時就相中了，死活想要，借錢把它給請回了家，後來就一直留在我家，想當做傳家寶這麼一代代的……”
店老板抹著兩撇胡子，隨口就掰扯出一個精彩紛呈的故事，編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聶錚錚不客氣地打斷他：“別講故事，我不信這套。我之所以想要這張佛像，不過是因為這尊多聞天王看著挺有佛性，感覺和我有緣，相信他能保佑我招財進寶。與它有多少年頭，是哪個朝代的沒有關係。”
“唷，看不出來，您還挺懂的。”老板吃了一驚。
聶錚錚淺淡的笑容裏露出一抹倨傲，不疾不徐地說：“多聞天王是佛教四大天王之一，藏傳佛教中非常有名的一位，既有護教法力，也有財寶神通。這張畫像上的多聞天王，身穿明麗的鎧甲，左手持吐寶鼠，右手持傘蓋，腳下有珠寶，背麵白綾上簽寫有滿、蒙、藏、漢四種文字。看這裝裱和顏色，保存的確實不錯，至於年代嘛，也和你說的差不離。這幅畫像如果拿去佳士得拍賣，保守估計不不少於七位數。”
老板一聽這話，眼睛瞬時亮了八度，他原以為這隻是一幅後世高仿，為了抬高價錢才故意編造了那麼個故事。卻沒想到，這竟是一件真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