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不規矩。”他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些許慍怒:“他不能碰你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可以。”
他突然揚起的聲調讓她心房一顫,一幀幀不和諧的畫麵鬼使神差地跳了出來,窘得她耳根發紅。同時,喉嚨像是燒著了似地,那股燒心的焦渴感湧了上來,比先前的還要猛烈幾分。
所有的事都拋到腦後去了,她撲去廚房一杯一杯地灌水,喝得太急以致於嗆到氣管,咳嗽連連。洶洶來襲的焦渴與躁熱焚燒著她的理智,她忘記了先前的凶險遭遇,像是中了盅似地牛飲著。
晏玳奪下她的水杯:“不要喝了,沒用的。”她哪裏肯放,爭奪間水杯砸到碗槽裏,四分五裂。
她怔怔地看著水槽,突然想起來自己原本該是要對他發火的,頓時暴跳如雷:“都是你,都是你幹的好事!”所以她的身體才變得這麼奇怪,多少水都解不了渴,吃什麼東西都味同嚼蠟。一定是因為他的緣故,因為他那晚所做的一切,對她的產生了奇怪的影響。
晏玳滿是愧疚的臉看起來怎麼都有些得意的底色:“是我不好。”他有意靠近些,手指挾著她的衣角拖啊拖:“我,我可以幫你。”
幫?怎麼幫?
飛轉的腦子立刻想到了‘方法’,而且還很邪惡地停留在一個非常不和諧的畫麵上。她倒抽了口冷氣:“不用了。”
“為什麼不用?”他有些急,拽著她的衣角不放:“我很好用的。”
喬稚差點沒把心髒噴出來:“撒手!”
偏偏這呆子固執地不肯放:“你用嘛。”
好好一隻狐狸精,這麼急著趕著要當床上用品是怎麼回事?她一把推開他:“你走遠點,離我遠點。”
“不行。”他堵了過來,“你撐不住的。”
“誰說的,我都撐了三天了。”她咆哮起來,可因為幹渴的關係,聲音嘶啞顯得沒有一點氣勢,“你到底給我施什麼妖術?”
“我沒有。”他急急地解釋:“那是因為你身體裏有我……”
她簡直是要燃燒起來了:“閉嘴!”
他閉上嘴,可一雙眼睛卻牢牢釘著她,眼底寫滿了‘天然萌呆’‘各種美味’‘任君享用’‘隨傳隨到’‘百依百順’‘任勞任怨’‘包君滿意’之類的服務行業萬用詞條。
理智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她一把揪過他:“壞東西——”突然發現他的瞳色似乎變得更深了些,神色也與先前大不一樣。以前他是呆呆地透著可愛,現在卻似添了幾分狡黠心機。像是現在,他淺笑著輕揉她的手指。她感覺像是回到了那個晚上,他也是帶著這樣淡的笑容,對她進行致命的盅惑。隨著他漸漸靠近,清淡的花木香氣襲來,竟然比那晚的濃烈熏香更醉人。她緩緩閉上眼,淩亂的呼吸緩緩平撫,可依然聽得出忐忑不安。
就在他的唇輕觸到她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抓撓聲,合著如同金屬劃過水泥地般的尖銳叫聲,慘不忍聽。她驀地睜開眼睛,像是幡然醒來般將他一把推開。他倒退了兩步,撐在流理台上,臉上的神色即不滿又狼狽,還有點小哀怨。
“外麵那個,”她清了清喉嚨,“你要不,出去看看?”
晏玳抿嘴盯著她看了足有半分鍾之久,這才慢吞吞地轉身去開門。隻見那隻尾巴禿了一截的紅狐正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撓著水泥地麵。
晏玳蹲下來,將它捧起看了看後說:“沒事,就是被嚇到了,精神不太好。”
喬稚湊過去正想要看個清楚,突然那隻看似孱弱的紅狐像彈簧似地一躍而起,呲牙咧嘴地朝她臉上撲來。
偷襲!
就在喬稚下意識抱住頭的瞬間,晏玳反應極快地往前一揪,正好揪住它的尾巴,再往後一擼(喂,這個詞真好)。紅狐頓時氣勢全散,慘叫一聲後仰麵摔在地上。它青金色的眼眸惡狠狠地盯著他們,喉嚨裏發出威脅似地嗚嗚聲。
喬稚捂住嘴,竭力掩飾自己那因為憋笑而扭曲的臉。晏玳則是一臉的歉疚地看著它,紅狐注意到他手上攥著的那把紅毛,凶悍的目光頓時消散。它低頭看向自己的尾巴——原本不過禿了一小截,現在卻成一杆光棍。
晏玳滿是愧疚地說:“阿璨,我不是故意的。”
紅狐一翻白眼,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