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玳抓著欄杆,極其鄙視地呲了呲牙。這台詞不是小菊花的夏天裏的嗎?這男人真會現學現用,沒一點自己的風格。可他如此地鄙視,卻還是有人聽得入耳。
“我想你在學習,不方便打擾。而且,隻是小感冒,吃藥休息一下就好。”她有些耳熱:“你要喝點什麼?有茶,可樂,牛奶和咖啡。”
“茶好了。”劉超拿起電視上的相框,“你有姐妹啊。”
“嗯,有個妹妹。不過她長年在外旅行,很少回來。”說起喬繭,喬稚輕歎了口氣,那死丫頭自打上次打個電話後再沒消息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那這裏就你一個人住,不怕嗎?”
“不會啊,在自己家裏最有安全感了。”喬稚笑道,“而且小區治安也不錯。”
“確實。”劉超笑著指了指邊上,“那是你的寵物嗎?”晏玳鼓著黑豆眼睛瞪著他,沒禮貌,拿手指頭指人,真沒禮貌!
一滴冷汗從她額角滑了下來,“是,是啊。”
“是倉鼠吧,很可愛呢。”劉超像是非常感興趣地走過去,“公的母的?”
“男的。”她脫口而出後又趕緊糾正,“是公的。”
“小東西真可愛,挺通人性的嘛,一直看著我。”劉超揚著下巴逗它:“它好像很喜歡我噯。”
晏玳憤怒地轉過身子,用圓滾滾的屁股對著他。
“你看,它還朝我扭屁股了。”劉超一時興起竟然抻出手指從籠縫間隙探了進去,“好可——啊!”
喬稚正要說不要摸,就聽見劉超叫了一聲,探頭一看果然是被咬了。手指頭上兩個不淺的牙印,隱約看得到血絲。
“小東西還挺凶的啊。”劉超臉色有些不好,“牙齒也很尖利。”
喬稚趕緊找來碘酒給他消毒,又貼了片創可貼:“真對不起,他平常不這樣的。大概是想睡覺了,所以脾氣不太好。”說著管籠子裏的那隻砸去一個白眼。而晏玳則是一臉委屈地趴在睡房上,叭噠叭噠地掉眼淚:這個變態,他摸我屁股!他摸我屁股屁股!我的屁股被男人摸了嚶嚶嚶……
出了這麼個小插曲,氣氛便有些尷尬。劉超很快便起身告辭,並說:“如果你的身體好些了,我想周末一起去西郊花海看看,這個時候的景色很美。”
喬稚答應了。
劉超走後晏玳便在籠子裏刨起了細砂,嘩啦嘩啦地。喬稚知道他心裏搓火,可仔細想想卻是笑起來。籠裏的那個更生氣了,刨得愈發厲害。她忍著笑將他放出來,他爬到衣服堆裏不肯出來。
“喂,你別這麼小氣,他摸你是因為看你可愛。而且,你不也把人家咬了麼。我還沒說你呢,你倒耍起脾氣來了。”
衣服堆裏沒動靜。
“而且,他壓根也知道情況啊。你和人家計較什麼?”她轉地身去,“我數三下,你再不變回來,今晚就在籠子裏睡。”
後麵窸窸窣窣了幾聲,他滿是不高興的聲音響起:“他當你麵都耍流氓!不是好人!”
她回想當時的情景,臉便有些扭曲:“他隻是輕輕碰一下而已。”
“什麼碰一下啊,明明是摸!刷地一下摸下來!”
“那人家又不知道你會變……要是知道了也不敢啊。”
“……反正我不管!他不是好人!”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並不純良,是屬於那種在社會上混久了的混濁之人。
“晏玳。”
他恨恨地抱著枕頭團坐在沙發上,一臉怒意。
“呆子。”
他扭地頭去。
“我說,你夠了啊。人家是真沒惡意,真是把你當成可愛的小寵啊。”她也不曉得為啥要一直哄他,大概是看他難得這樣生氣不開心:“我打個比方嘛,就像這個枕頭。軟綿綿地手感這麼好,我看到也想揉兩把呢,可你能說我這是猥褻嗎?”
他難得地豎起漂亮的眉毛:“你當我是枕頭?”
她有些不習慣他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睛,聲音一下小了許多:“我指的是觸感。”
他驀地靠近她,鼻尖和她的差點頂到一起:“真的很像嗎?”
陌生的氣息在她鼻息間流動,帶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味。不知為何有些口幹舌燥,她舔了舔唇,說:“像。不都毛毛軟軟的嗎?”
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毛幾乎是貼著她的眼皮掃過:“騙人,你從來沒把我當成枕頭過。”又揉又捏又捶又打什麼的他都願意呢。
“……我要把你當枕頭,你早就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