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聽不懂。”
“吱吱吱。”
“想變身?”
“吱吱吱。”
“不可能。”
“吱吱吱嘰嘰嘰……”
很奇異地,她似乎明白麵前這隻前爪搭在籠子上、眨著一雙黑豆眼睛的妖怪在說什麼,“你是……想看電視?”
“吱!”它興奮地支起上肢,兩隻爪子抱在一起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作揖。
“真的,是想看電視?”
“吱!”
和不是人的東西對話,還有問有答的感覺好詭異!
喬稚甩甩頭試圖將某種荒誕的錯覺撇去,可嘴巴卻像是不受自己控製了一般,問道:“你是不是想看小菊花的夏天?”
這次它不吱吱了,而是直接在墊砂上打起滾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喬稚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覺得身為一隻妖怪竟然如此沉迷小白言情劇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而另一方麵卻懷疑著它是想扮豬吃老虎,趁她不備變身為人。雖然說這隻妖怪很弱,但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且不談體力懸殊,光是他變身後光溜溜的那樣子,她想都不敢想。
“吱。”
它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見她瞪著自己不說話也沒行動,不由有些心急。兩隻爪子扶在籠子上,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好言情的妖怪,連片頭曲都會哼哼。她認輸了,“好吧,給你看電視。但你隻能呆在籠子裏看,一演完我就拎你出去。”
話說小菊花的夏天雖然又雷又白,但這種傳統的姑娘抓住高富帥的橋段總是能吸引大批未婚姑娘和師奶觀眾。喬稚追部劇的原因是她挺喜歡裏麵的男二號,相反地對男一號不感冒。
今晚的大結局是延長版的,即狗血淋漓又五雷轟頂,但客廳裏的兩位觀眾都看得很入迷。期間喬稚覺得餓了,便趁廣告時間泡了杯杯麵吃。吃到一半時看到籠裏的那位正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你有吃的。”她呶了呶嘴,“別看我。”
那位回頭看了看食盆裏的雜糧組合,很快又扭過頭來繼續看著她。
“都說了別看我!”她有些忿忿然,“信不信我現在就拎你出去?餓了就吃自己的!”
這威脅很有效果,它果然跑去食盆裏扒拉出一顆大玉米來,爾後轉身正對著她,雙爪捧著玉米開始啃。
這麵對麵的感覺各種怪異。
喬稚很快吃完麵,起身去櫃子裏抓了把葵花子灑進籠子裏,“喏,奶油味兒的,可別再有這種好似我虐待你的眼神了。”葵花子是它最喜歡的零食了,每次都能吃上一大把。
它看來是高興壞了,左叼右叼地把葵花子集中起來攏成小小的一堆,然後坐在瓜子堆前慢慢地啃起來。她冷眼旁觀著,心想著果然還是變小隻的萌,一變大就囧了。
大結局在午夜落下幃幕,意料中的大團圓。喬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正準備把籠子提出去時,籠子裏的那位卻支起身子。
“吱吱。”
“都大結局啦,呆子。”她說,“該睡覺了。”
“吱吱吱。”它一爪扒著籠子一爪卻從欄杆的縫隙間伸了出來,固執地叫著,“嘰嘰。”
看到它爪子上抓的東西,喬稚打嗬欠到一半的嘴巴頓時就卡住合不上了——一顆完整的葵花子仁兒。
“嘰嘰,嘰。”
這是……在說“請你,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