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啊!
這不科學嘛!
但怎麼解釋憑空消失的男人?不過眨眼的功夫一大男人不見了,哪怕是汽化也該有陣霧吧。退一萬步說,它就是妖怪變個身也該來個金光或是雷鳴的特效。哪能一鞋底子就給抽回原形,這也太弱不禁風了。
喬稚心裏擂著小鼓,鼓足勇氣伸手戳了戳那團軟綿綿的東西。
沒反應。
莫非剛才那下抽得太狠,給她拍死了?
正想著呢,地上的那團白茸茸突然動了動,看著很吃力很勉強地支撐起身體,埋著頭顫顫巍巍地往角落爬。
這麼可憐巴巴的東西……會是妖怪?
喬稚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無比荒誕,且不說這世界有沒有妖怪吧。就算是有,可怎麼也輪不到它啊。從影視劇和漫畫甚至是古文話本裏,都提到說妖怪要修成人身,都得成百年千年道行吧。單憑這點,怎麼也輪不到它啊。
她越發肯定自己剛才是眼花了。
可,那個裸男怎麼解釋?她肯定自己看到那個男人時即不是作夢也不是眼花,但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寧殺錯,不放過!
喬稚考慮再三,找了隻大馬克杯倒扣在白團子身上,為保險起見還在上麵壓了本新華字典。但是轉身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妥,便回房翻出前年去南普陀時買的觀音大士像壓在字典上頭。
剛做好這一切後手機哇啦啦地響起,安靜的房間裏突然來了這麼大動靜,嚇得她出了一背兒的倒刺汗。這一嚇就沒來得及接到電話,翻記錄發現是喬繭打來的。想到地上壓著的這隻就是這寶貨送來的,喬稚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回拔了回去。
電話通了,可接電話的卻不是喬繭,而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喬繭的姐姐嗎?”
喬稚愣了愣:“你是……”話還沒說話就被對方無禮地打斷,“你剛才是不是打他了?”“打他?誰?”喬稚話衝出口便反應過來,眼睛立刻就往門邊掃,“你是指……那隻倉鼠嗎?”
“那是我家少主人。”男人的聲音有些不悅。
“你家,少主人?”喬稚隻覺得舌頭僵硬,腳底發軟,“你們……”
“你把我家少主人打成什麼樣子了?”
喬稚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打,打回原形了。”
男人似乎狠狠地抽了一口氣,“你用什麼把他打成原形的?”
喬稚將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經驗全數揉合在一起,再結合打小看過的‘幽遊白書’‘恐怖寵物店’之類的漫畫,試圖在最短時間內接受‘我家真有一隻妖怪’這件事。心理建設了半天後,她才磕磕巴巴地說道:“高,高跟鞋。”
對方沉默了許久,最後用很沉穩很慎重的口吻對她說道:“喬小姐,我下麵要和你說的事,並不是開玩笑的,希望你可以冷靜地聽完並且認真對待。”
喬稚握著手機坐在地上聽對方說了很久,這可能是她這一生中聽過最荒謬且不可思議又違反現實常識的一段話了。中心意思簡單歸結為五點:一,她家的高帥富是一隻妖怪。二,她家高帥富是一隻挺有地位的妖怪。三,高帥富有麻煩,必須在外麵隱藏身份避風頭。四,她必須好好照顧高帥富直到它被接走。五,要是她不照辦,喬繭就有麻煩。
喬稚忍了又忍,有好幾次都想打斷對方咆哮一通。可礙著喬繭又不能發作,所以忍得十分內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照顧他直到他被人接走,可那要多久?”
“不會太久,”男人說,“我們會盡快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