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伽聽得秦老師的話,但滿腦子想的卻並不是誠心悔過,卻反倒是在想著究竟是誰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秦老師。他很快就想到了班長駱成。於是他回到教室之後很快就覺察到了駱成回避自己的眼神,他便走近駱成的座位,俯身說道:“以後再打小報告小心我揍你!”
而至於涼秋,他自然不知道杜伽因何被叫去談話,又為何對駱成言辭恐嚇。隻是他如今越發封閉,越發想要逃離群體的生活。他想他就這樣一個人來,一個人走,他不想再去理會那些冷言冷語了。他甚至於已不想再學習,就在那個晚自習上,他將兩本練習冊扔在抽屜裏,卻在作業本上畫畫。他畫下了一片蔚藍大海,大海埋葬了一個少年。秦老師走到他背後的時候,他渾然不覺。直到秦老師說道“涼秋,你畫畫很好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慌忙將作業本翻了過來,又抽出練習冊,說道:“對不起,秦老師,我馬上做題了。”
他的目光避開了秦老師,他攤開練習冊假裝在冥思苦想,卻半晌隻字未動。秦老師向來知道涼秋的脾性,便也不再他身邊久待,隻是問道:“涼秋,你想大學學美術嗎?”秦老師這般問並非隻是因為涼秋的畫畫好,隻是涼秋如今的成績越發不盡如人意,倘使涼秋不迎頭趕上,甚至於進不得大學。但如今他總算有一技之長,若是他決意報考美術,至少文化課分數上能稍微降些許,他努力或許還能夠達到。但他的這一問之後,涼秋遲疑了大約有五分鍾,之後搖搖頭,答道:“不,太貴了。”
秦老師忽然感到鼻頭一酸,兀的眼睛又濕潤了起來,她便慌忙走出了教室。晚上雨已經不再下,隻是四周還是濕漉漉,但天邊還是掛著無數星星,仿佛預示著來日又是一個好天氣。秦老師抬頭看著星星,心中感歎道:“可憐的孩子啊。”而教室裏,涼秋又將作業本翻了過來,側著頭看著窗外,畫著那一片絢爛星空。但他又即刻將那一副美麗畫卷撕得粉碎,他知道,那原本不屬於他。
但關於他畫畫的消息在一次家長會之後傳到了顧凝耳中,那一日她慌忙來到薑萍家中,進門就說道:“雯她娘,我有個事得麻煩你一下啊,涼秋這孩子啊畫畫還不錯,我聽說這大學還有專門學畫畫的是嗎?他們管那個叫什麼來著?美術?對,對,美術!你看,你是有文化的人,你幫我合計合計,涼秋這要讀個美術能不能更好一點?你看我沒讀過幾天書,這孩子的教育問題也不太懂,還是要麻煩你嘞。”
薑萍念到了高中,在小鎮裏頭特別是女人裏頭算得上是文化水平極高的人了,她此刻眉頭一皺,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要涼秋讀美術呢?”
“他現在成績不太好,我昨天不是剛上孩子學校家長會了嘛,涼秋的一個女同學和我說涼秋畫畫可厲害了,要是能讀美術,興許文化課成績可以稍微低一些,我這問了人家姑娘幾句,也沒太記住,又不好一直問人家,這不上你這兒來請教一下了嘛。”
杜伽聽得秦老師的話,但滿腦子想的卻並不是誠心悔過,卻反倒是在想著究竟是誰將這些事情告訴了秦老師。他很快就想到了班長駱成。於是他回到教室之後很快就覺察到了駱成回避自己的眼神,他便走近駱成的座位,俯身說道:“以後再打小報告小心我揍你!”
而至於涼秋,他自然不知道杜伽因何被叫去談話,又為何對駱成言辭恐嚇。隻是他如今越發封閉,越發想要逃離群體的生活。他想他就這樣一個人來,一個人走,他不想再去理會那些冷言冷語了。他甚至於已不想再學習,就在那個晚自習上,他將兩本練習冊扔在抽屜裏,卻在作業本上畫畫。他畫下了一片蔚藍大海,大海埋葬了一個少年。秦老師走到他背後的時候,他渾然不覺。直到秦老師說道“涼秋,你畫畫很好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慌忙將作業本翻了過來,又抽出練習冊,說道:“對不起,秦老師,我馬上做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