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畢竟是皇上的弟弟,不管背後如何,可麵上裝的卻是好的,且不說靜妃沒有做過這樣子的事情,哪怕是做了,也許也是為了討好安王,討好皇上,像她這樣討好的人肯定也不少,為何就靜妃被這樣記著?
寧暖可實在想不明白。
她從小也是受父母寵愛,兄長愛護,直到如今,江雲蘭和寧彥亭都是將她捧在手心,寧朗哪怕是去了青州,也時時惦記著她,還大老遠給她寄過不少青州的東西。寧暖也是感受到了他們的關愛,這才努力的回饋他們的感情。她是重感情的人,可感情也分對象,例如寧晴這些,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卻也是不會對她有半分心軟,因為寧晴從來都沒有真心實意對她好過。
看出她難得的迷惑,楚斐笑道:“阿暖,你瞧,哪怕是你覺得不合理,老三他還是相信了,你聽我的便是了,再也沒有比我更了解他們的人了。”
寧暖隻好也不再提。
雖然她納悶,可她也不得不承認,三皇子竟然當真是相信了楚斐。在楚斐這次示好以後,三皇子為表示感謝,也主動給他透露了一些自己時手中的牌。
三皇子低調多年,可在朝中也並非毫無建樹,他在江州的勢力甚至也超乎楚斐的想象,朝中有不少來自江州的官員,大半都是他的人,其中還有不少是中立派,還有些甚至是太子與大皇子正在拉攏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竟在背地裏投靠了三皇子。
禮尚往來,楚斐也給他透露了一些關於太子和大皇子的事情。
他手中有著一些暗衛,那些暗衛之中有搜集情報十分厲害的,楚斐私底下便收集了不少關於這些皇子的事情,如今他挑挑揀揀,送了三皇子一些,用來示好,也讓三皇子看出他的好處。
三皇子果然大為驚訝。
“皇叔,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手底下竟然有這些能人?難道連父皇也不知道?”
楚斐頷首。
三皇子目光探究。
楚斐便道:“為了保護自己,人總得在手裏藏一些底牌。”
而如今為了三皇子,他可是連底牌都拿出來了。楚斐暗示。
三皇子果然明白了。
至於這些暗衛,與寧暖說起來的時候,楚斐卻也解釋的十分詳細。
“你記不記得,我母妃以前和慧真大師交好過?”楚斐說:“我母妃入宮以前,曾有幸幫過慧真大師一個小忙,從此就和慧真大師熟了起來。我這些人手,也是大和尚先前幫我找來的,從前好似也是我母妃的人,直到我出宮建府,才交到我的手裏,按照他的說法,是我母妃臨終之前拜托他的事情。慧真大師叮囑我,讓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因著是我母妃的臨終囑托,我才沒有和皇上與太後說。”
沒成想,上輩子就是這些人護著,他才能從京城逃到雲山寺。哪怕是最後還是沒有逃過死劫,可他也不得不感激慧真大師一番。
如今看來,這卻是他母妃留給他最後的保障。
楚斐說起來,卻也是有些唏噓。
“多虧了慧真大師。”寧暖慶幸道:“若不是王爺手中還藏著這些厲害的人物,恐怕王爺如今也難走許多。”
楚斐不禁點頭。
他從小到大,慧真大師的確是幫了不少的忙。淑太妃去世時,他還尚在繈褓,什麼事情也記不住,更不會說話,好在淑太妃機敏,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慧真大師,而慧真大師也記了這麼多年,到如今都還站在他身後。
甚至是上輩子,直到最後一刻,哪怕是兵馬圍了雲山寺,慧真大師也沒有鬆口將他交出去,還是他自己走了出去,接過了那一杯毒酒。
……
二月初九,春闈第一場考試開始了。
這回祝寒山已經住在京城,甚至也不用寧家多幫忙,所有事情都被薛家攬了過去。
薛小姐緊張不已,也不管她還有沒有嫁過去,每日,薛家的馬車都會停在祝寒山住著的那個小院子門口,薛小姐每日都會帶著補湯上門,比祝寒山這個考生還要更加緊張。
江雲蘭原先還想要幫忙,哪怕是幫不了祝寒山,在祝寒山忙碌時,幫忙照顧祝老夫人也是可以的。可薛小姐全都攬了過去,還特地多派了一個丫鬟來照看祝老夫人,把所有事情都處理的服服帖帖,讓江雲蘭挑不出一點錯處,也插不了手。
見薛小姐這麼緊張,江雲蘭也隻得放棄,回頭便打趣薛夫人,讓薛夫人無奈不已。
春闈開場當日,薛家的馬車將祝寒山送到了考場門口,薛小姐將一應準備交到他的手中,目光擔憂而堅定。
“阿暖說了,你一定能考中的。寧夫人說,你肯定能考中,就連我爹也這麼說。”薛小姐手上緊張的發抖,可嘴巴仍然說著堅定的話:“你放心好了,你肯定能考中。”
祝寒山無奈。
近日被薛小姐灌了無數補湯,他的氣色也比先前好了很多。別的考生在準備春闈時身形消瘦了許多,他倒好,腰都粗了一圈,連去年的衣裳都不合身了。
祝寒山將東西接過,也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考中的。”
薛小姐長舒一口氣,繼而又很快開始擔心他會驕傲自滿一時失手,整個人又比先前還要更緊張了。
她目送著祝寒山進了考場,在外麵等到連一個考生也沒有了,這才上了馬車,急匆匆地去了安王府,去找寧暖。
寧暖早有準備,一早便坐在屋中等著她來,聽到丫鬟通報時,竟是半點也不覺得意外。
薛小姐一進門,便立刻抓住了她的手,緊張地說:“阿暖,祝公子他已經開始考了……”
寧暖熟練地安慰道:“如今會試既然已經開始,那你也要在家中等待九日,才能等到祝公子出來,這九日之內,你也見不到祝公子的人。與其這般緊張,不如好生休息,省得祝公子還未出考場,你就先累出了病來。若是這樣,祝公子出來以後,定會心疼你。”
薛小姐忍不住害羞,可還是放不下心,又擔憂地道:“足足九日,我聽我爹說了,這裏頭的環境可不好,祝公子身體也不好,往年有不少考生病倒在裏麵,萬一祝公子也病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