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院子裏,香桃也在著急:“小姐,安王非要親眼見到了你才答應,這可怎麼辦,您總不能真的去見安王吧?”
寧暖若有所思。
“小姐?!”
寧暖回過神,朝她看來:“我問你,安王為何非要見我?”
“還不是那安王賊心不死,又對小姐起了念頭。”安王就住在隔壁,香桃也顧不得自己這番話會不會被聽見,不停地抱怨道:“安王分明和老爺說了,不會再來糾纏小姐,如今倒好,出爾反爾,說話也不算數!”
“他又對我有意,所以才想要見我,特地憋著話不說,隻為了我親自去見他,是不是?”
“可不是嘛!”
寧暖點頭:“如今他也在等著我去見他。”
“小姐?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香桃迷糊了:“難道小姐你不願意去見安王了?那少爺的事情怎麼辦?就這麼算了?”
“不,我們也等著。”
“等什麼?”
“等安王失去耐心。”
香桃更加不解,又著急地說:“可是安王還說了,明日他就要下山,等下了山,以後就再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小姐了。”
寧暖微微搖了搖頭,焦慮了好幾天,此時卻是鎮定了下來。
安王是想要找機會見她,而她想要知道兄長與他合作的事情,安王才借此機會威脅,恐怕心裏頭想著,她是一定會去的。安王捏著這個把柄威脅她,想來也不是非要瞞著她。
可她要是不去呢?
最後還不知道慌得會是誰呢。
寧暖放下了心,等著江雲蘭回來以後,眼看著天色不早,想著不打擾慧真大師休息,也就沒有出門,早早和她歇了下來。躺上床,吹了燈,眼一閉,興許是擔心了好多天終於放心了的緣故,在睡不習慣的床上,她也是難得地飛快睡著了。
而那邊,楚斐自信地等了許久,等到汪全偷偷去看了動靜,回來稟報隔壁院子燈滅了,也沒有等到她過來。
楚斐整個人都懵了。
他又不死心地瞪了許久,等到天光微涼,眼底青黑,也沒有等到人過來。
他再派汪全偷偷去看,竟是聽說寧暖和江雲蘭一塊兒出了門去。
寧暖和江雲蘭去找了慧真大師,親自和慧真大師道了謝,一去一回,就耽擱了不少時間。她從慧真大師回來時,餘光還瞥見汪全的身影在隔壁院子門口一閃而過。
寧暖心中失笑,麵上卻鎮定無比,進了院子裏,便一直沒有再出來。
楚斐聽了汪全回來彙報,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當真?她去了慧真大師那兒,回來連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回去了?”楚斐不敢置信地追問道:“她就沒有想要過來?過來見我?”
汪全連連點頭:“奴才都看了好多回了,寧姑娘看上去一點也不慌,似乎壓根不打算過來。”
“怎麼可能!難道她真的不想知道了?”楚斐焦急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不可能啊,她怎麼可能會放著寧朗的消息不聽,怎麼可能會這麼冷靜?”
汪全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道:興許寧姑娘是真的不想知道了呢?
他們王爺也沒和寧姑娘來往過幾回,怎麼就將寧姑娘的心思猜得那麼清楚?他們王爺說寧姑娘會過來,寧姑娘就會過來?
如今寧姑娘可是真的不過來了!
楚斐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不時停下往屋外看去,卻還是等不到人。
眼看著時間飛快過去,他咬咬牙,幹脆吩咐道:“汪全,套馬,本王要回去了。”
汪全一愣:“那寧姑娘呢?”
楚斐拿扇子敲了他腦袋一下,怒罵道:“你這蠢奴,難道就不知道聲音大一點?”
汪全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聽他的吩咐,去外麵套馬了。
寧暖坐在屋子裏,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她凝神去聽,是隔壁院子傳來的,有馬叫聲,還有故意加重的腳步聲,好像還有人刻意拔高了聲音,大聲說著安王準備下山回府了的話。
寧暖微微一笑,知道是安王坐不住了。
香桃跑出去看了好幾眼,又跑回來和她彙報:“小姐,安王那邊似乎準備走了。”
“等著。”寧暖淡淡地道:“慌什麼。”
香桃看看她,又往外看了好幾眼,隻好按照她說的那樣坐下來等著。
好在江雲蘭又去尋其他夫人應酬去了,不然要是讓她知道隔壁住了安王,恐怕是要立刻拉著寧暖下山去。
隔壁院子了,汪全幾人都快要將嗓子喊啞了,連馬都在院子裏來回走了好幾趟,楚斐從屋子裏出來又走回去,可次次都見不著人。
汪全讓其他人繼續喊著,自己又回了屋子,苦哈哈地道:“王爺,寧姑娘還是不出來,這可怎麼辦?”
楚斐焦躁不安地說:“該不會是你看走眼了,說不定是她已經出來過了,隻是你沒有發覺而已?”
“奴才一直看著門口,眼睛都沒移開過,可寧姑娘就是沒出現!”汪全苦惱地說:“王爺,我們還走不走?”
“走什麼?!”楚斐瞪眼:“就這麼走了?要是她以後都不來找本王了,怎麼辦?”
汪全應了一聲,心中道:可您就算是不走,寧姑娘也不來啊!
汪全如今可真是太佩服寧姑娘了,瞧他們王爺都憋成這樣了,可寧姑娘竟然還做的住,分明寧姑娘才是那個要求人的人,如今倒好,他們王爺卻是先等不住了。
恐怕是再過不久,王爺就要親自去找寧姑娘了!
楚斐等不及了,又指揮道:“你讓馬在院子裏走什麼,把馬車拉出去,讓她看個清楚。”
汪全應了一聲,依言將馬車拉了出去。
楚斐又灌了一肚子茶,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人過來。
汪全又跑了進來:“王爺,您看,這都快到正午,您要不要先用個午膳?您可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