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躲開他的手,繼續說道
“其實媽媽當場去世也好,她來不及害怕,來不及絕望,就走了也好。你知道的我媽媽很怕疼,那麼粗的鋼管插進去,應該來不及疼的。”
時淺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自顧自的說著
“爸媽因我而死,還有塗警官,你知道吧,塗警官本來可以不死的,若不是因為救我,她根本不會死。她摔下樓時,腦漿都流出來了。你不知道,一個人身上的血會有那麼多,那麼多,幾乎染紅了整個操場。”
“認識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淺淺,這一切與你無關。你也不是災星,你看你曾救過我。我們第一天認識在天台上,若不是你叫住我,我或許就從天台上跳下去了,所以是你救了我。還有常溪,是因為有你,她的人生才會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有恭守荃,也是因為你,她才得擺脫禽獸葉長銘獲得新生;還有圖圖,因為有你全心全意的愛,他才會如此聰明伶俐。淺淺,你是我們所有人的福星,我們都因為你而感到無比的幸福。”
陸承北如此安慰著,時淺頗為空洞的目光看著他,喃喃道
“圖圖?圖圖,你怎麼沒去接他放學呀。”時淺忽然大聲說,眼神忽然焦急起來。
“我已安排人去接了,他現在在家裏很好,等著你回去。”陸承北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這樣啊,圖圖最乖了,圖圖最乖了。”時淺焦急後又麵帶微笑,然後一直微微笑著,好像陷入到某種忘我的無人的境界之中。
陸承北把她送回家之後,便緊急聯係柏醫生,時淺的精神狀態讓他焦急萬分,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時淺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外人根本無法走進去,這讓他無力極了。
“這是受到劇烈刺激之後的應激反應,這兩天先觀察著,大部分病人會自我療愈。觀察兩天,如果她的症狀沒有任何改善,反而加劇了,隻能去精神科就診,盡早幹預治療。”
陸承北掛了電話,發現時淺依然是麵帶笑容的陪圖圖玩遊戲,一大一小在客廳的地毯上趴著。
晚了一會兒圖圖困了,便去睡了。
時淺坐在圖圖房門外的地板上,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遊魂一般傻坐著。
“地上涼,去床上躺著吧。”
陸承北把僵硬的她徑直抱起來,放到隔壁的她的臥房裏。他一刻都不敢鬆懈,就坐在她床邊的沙發上靜靜守著她。
時淺躺了一會,忽然起身到
“我上衛生間。”
“好。”
陸承北把房子的燈打開,一路帶著她到衛生間,他依然在門外守著,寸步不離。直到聽到衛生間裏傳來玻璃破碎的一聲巨響,他全身瞬間覺得發麻
“淺淺?….”
他踹門而進,果然看到洗漱台上方的玻璃鏡子被時淺砸碎了,她正拿著玻璃碎片往手腕上的大動脈割。
陸承北肝膽俱裂,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