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著嘴，吸了吸鼻子，一大堆想罵人，想關心的話，後來就隻化為了，“你在哪兒？”
當雲汐在A市的火車站，看到那個麵色臘黃，體型消瘦的吳悅時，她很久才敢出聲相認。
算起來，差不多快四年沒見了。
可不過四年而已，這吳悅楞是把一朵花，折騰成了一棵枯萎的草。
她的背上背著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孩子，身上穿著一件誇張的軍大衣，頭發亂糟糟的。
如果不是那出色的五官，雲汐打死不會把這孩子和當年那個粉嫩的小芮聯係在一起。
她身子一個打顫，差點沒摔倒，冷蕭扶住她，讓一旁的司機去接過了那孩子。
“你怎麼和難民一樣？你這四年，到底去了哪裏？”看著她，再想想，以前的她，雲汐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吳悅神色落寞，她緩緩抬起頭，正麵看著雲汐，雲汐這才發現，她被頭發遮住的右臉頰，有一塊似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
仔細一看，甚至有些猙獰，她心不由得露跳了半拍。
“你這臉？”她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臉頰，卻被吳悅躲了過去。
帶著她和小芮直接回了雲汐他們住的地方。
拿出了換洗衣服，遞給吳悅，“你先去洗洗，我給小芮洗下。”
她看著她的頭發上全是結成一團的灰塵，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的不成樣了。
吳悅看著雲汐，又看看小芮，欲言又止。
一個小時後，當吳悅洗完從浴室出來時，雲汐已抱著小芮在沙發上吹頭發，見她出來，她都不敢開口問她到底這四年經曆了什麼。
因為小芮身上，傷痕累累，就連頭皮裏麵都有傷。
看起來，像是用東西抽的，新傷舊傷累在一起，脫衣服的那刻，雲汐花了好一會兒，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卻根本沒辦法再幫他洗。
後來，還是讓冷蕭過來給他洗的。
幾個人都沉默著，雲汐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背著吳悅，眼淚就牽成了線似的掉了下來。
之前去接吳悅時，滿肚子的抱怨，這一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汐……”
“我去給你先做點吃的，你先坐會兒。”雲汐打斷了吳悅的話，聲音有些抖，她有點害怕吳悅即將說出的話。
吳悅卻拉住她的手臂，“我不餓。”
說著，下頜微微上揚，嘴角擒著笑意，她重重地歎息一聲，將杯中的熱水喝了幹淨，這才開口。
“你和冷蕭過的好嗎？”
雲汐看著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她掩著嘴，吸了吸鼻子，一大堆想罵人，想關心的話，後來就隻化為了，“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