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沐然一腳踢過去,“滾!你才傻!”
完後無視他呲牙咧嘴的模樣,又繼續惡狠狠的補充,“還有,不準叫我夫人!我有名字,忘了沒?”
邢霸不解的撓撓頭,一臉不屑,“真特麼煩!什麼陸然沐然的哪有夫人好聽!”
當年傻乎乎的薑沐然好幾天後才想起來糾正他自己的名字,導致邢霸一氣之下幹脆直呼她夫人。
咳咳,如今想起來,薑沐然真是忍不住頭疼,當年傻,是真的認為壓寨夫人就是個土匪二當家的稱呼而已。
“閉嘴!還當是年少不懂事呢?”薑沐然白了邢霸一眼,不再吃辣乎乎的小餛飩,轉而吃起黃亮脆香的鍋貼,然後好奇的問道,“誒?你這臉上怎麼回事?不會是為了當土匪故意劃的一刀吧?”
邢霸一愣,不由摸了摸這道兩寸長的刀疤,垂眸憶了片刻,遂輕描淡寫的回道,“是呀,怎麼樣?老子有了這道疤是不是看上去有氣勢多了?”
薑沐然呡唇嗤笑一聲,道,“是呀,白嬌嬌變成又黑又殘的嬌嬌了,還真挺像那麼回事,說說,你是怎麼當上土匪的?當年我可是在草堆裏等了你大半天,都沒見你回來呢!”
她和邢霸一起待了二十來天,雖然吃不飽也穿不暖,卻歡快得很,每天都充滿幹勁兒。
可是有一天,當他們偷了一個富商的錢之後,卻被衙門給盯上了,倉皇逃竄之下,邢霸把她藏在了一處草堆裏,自己跑出去引開了追上來的幾個捕快。
薑沐然等了大半天也沒等來邢霸,最後自己哭著鑽了出來,被捕快認出來,直接帶回了太守府,失蹤二十天的女兒像個叫花子一樣被送了回來,父親別提多生氣了,然後就把她禁足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見過邢霸,再慢慢的,薑沐然也就漸漸忘了邢霸這個人。
如果不是兩個人這麼偶然相遇,邢霸這個人,大概她這輩子也不會再想起來,如今再想起,一時恍然,他也是少時為數不多真心待她的一個。
邢霸聳聳肩,端起碗,粗魯的吸溜著碗裏的餛飩湯,然後砸吧著嘴淡淡道,“當年沒跑脫,被抓進去了。後來被流放南僵的路上,被打得實在受不了,就跑了,然後就遇到了鶴嘯幫的老大,一直混到現在。”
薑沐然停下咬合的動作,眸光定在邢霸的臉上,棱角分明黝黑粗糙卻雲淡風輕,可是,任誰都想象得到,被流放的日子該遭多大的罪。
“臉也是那時候傷的吧?”
邢霸失笑,露出格外白的牙齒,“唔,也算是吧。誒,別說老子了,你呢?怎麼樣?”
“我?就那樣唄,你沒回來,我就被我爹找到了,然後……”薑沐然聳聳肩,笑道,“然後就被禁足了。”
邢霸一拍大腿,似是懊惱,然後他鎖住薑沐然,遲疑一下,繼續道,“其實……差不多兩年後,我站穩腳跟有回去找你,可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裏,問也問不明白,最後也沒找著。這回竟然在千裏之外遇上,你說咱倆是不是有緣?有一句話叫什麼來的,千裏姻緣……”
薑沐然一腳踢過去,“滾!你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