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一座廢棄的窯廠,規模還挺大的,從外表看來,是廢棄了沒錯,可是無論是供工人吃穿休息的院子還是窯爐內部,無不被收拾得幹幹淨淨。而她所在的院落,離窯廠最近,東西兩邊各有一間偏房,淩晰凡所供養的武林中人正三三兩兩散落院中,或站或坐或蹲或躺,姿勢不羈,但是並沒有人大聲喧嘩,顯然是經過告誡了。
見到薑沐然和淩晰凡走出來,其中一個短小精悍蓄著小胡子的男人拍拍身上浮灰,走了過來,淫邪的雙眼從薑沐然身上一掃而過,遂轉向淩晰凡,一臉諂媚,“淩少主,這麼晚了去哪裏就讓我邢飛子陪著去吧?”
薑沐然怒瞪過去,而淩晰凡自然沒放過邢飛子落在薑沐然身上的淫邪眸光,眸光一沉,直接越過邢飛子轉向另一邊正與幾個男人低聲調笑的中年女子,啞聲道,“男人跟著諸多不便,還是柳二娘跟著吧!”
邢飛子被薑沐然的眼刀狠狠的刮了一眼,又被淩晰凡忽略了去,不由悻悻然的笑了笑,一個飛身,落在了院中樹上。
柳二娘聽見她的名諱,笑著拍了身前的男人一下,遂丟下幾個男人,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她雖然人到中年相貌也不是很美,可是身段很好,風流成性,應該說,這院中的男人,隻要正常點兒的,都或多或少跟她有些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
“少主想去哪裏?二娘定當奉陪。”柳二娘走到淩晰凡麵前,媚聲笑道,嗓音還是一貫的粘膩。
薑沐然不由打了個寒顫,她還真是無論對誰說話都是一副甜膩的嗓音,讓人受不住。她與這柳二娘也算是接觸過兩次了,自從蓉拿著信離開,她上茅房,都是這柳二娘跟著,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嗲到膩死人的嗓音。
“護送本少主和薑小姐去窯爐那邊轉轉!”淩晰凡顯然對柳二娘也不感冒,隻淡淡的吩咐道,便率先朝窯爐走去,脊背挺得筆直,可能是想在薑沐然麵前證明點什麼吧。
薑沐然無奈的聳肩,悠哉悠哉的跟上,一點都沒有被軟禁的驚慌失措感,這點倒是讓見多識廣的柳二娘刮目相看。
三人很快便進入了窯爐的院子。院子按照燒瓷工序被分割成一塊塊區域,倒是排列合理,裏麵工具材料也齊全,然而現在卻空無一人。
“這些是本少主年少時改造,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擱置了,前幾日心血來潮,倒是來這兒燒了一回,昨日裏才燒製成形,不過無論從形狀還是成色都不夠,大概是年久手生的緣故。”淩晰凡侃侃而談,看得出,他是真的對瓷器很是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