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吐一口濁氣,黎彧澤心知不妙,顧不得他想,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希冀能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所有的房間,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就是,沒有一絲人氣,仿佛主人隻是出遠門了一般。
“世子!”很快,在黎彧澤探查到最後一間最大的院子時,金邁便帶著幾個墨離出現在了他麵前。
“嗯,淩家在雲州的所有宅邸,包括明麵上和暗處的,全部繪製一份地形圖給我,越細越好,不得耽擱!”黎彧澤回眸冷沉著嗓音吩咐了一句,便一把推開大門,徑直走進了院子。
茶亭茶桌擺放整齊,白瓷通透纖塵不染,花草鮮嫩欲滴,飄香陣陣,每一樣擺設,都一目了然,保存良好,沒有一絲一毫打鬥的痕跡。
依照薑沐然的脾氣,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
站在院中的黎彧澤,攏緊濃眉,環掃四周過後,神色愈發冷肅,整個人如落入冰窖一般,令人打怵。
緊隨其後的金邁跟了他十幾年,這是第一次見到他家世子如此這般,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以往,哪怕是在尋找梓修皇子的時候,也隻是心焦和步步為營,而不會散發如此強烈的冷氣。
黎彧澤杵在院中,眸光,最終定格在了緊閉的正房門,卻遲遲沒有動。身上的冷氣漸漸擴散的同時,心,卻在撲通撲通的撞擊著胸膛,腳,更像灌了鉛一樣。
他,緊張了,心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慌亂,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這是最後一座院子了,如果,她不在房中,他該去哪裏找她?一向膽大的她,此時,可有害怕?
各種想法,如滔滔江水一般灌入腦海,讓他前所未有的不淡定,那種,遇到心愛的人有危險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時,腦中一瞬間的慌亂。
金邁偷偷打量了一下神色反常的世子,猶豫片刻,終究開口請命道,“世子,屬下去偏房看看。”
“嗯。”黎彧澤猛然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闔了闔黑眸,輕哼一聲,隨即將所有的不安強壓心中,鼻息輕吐一口濁氣,大踏步朝主房走去。
一腳踢開房門,強烈的陽光,一下子穿過黎彧澤直射入這個比一般房間大得多的臥房。黎彧澤長身玉立,一身黑衣,立在玄關入口處,深吸一口氣,深眸,倏然眯起。
淡淡藥香,嫋嫋的茶香,濃濃的墨香之中,還混雜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清新的青草香!是薑沐然身上,獨有的氣息!
她來過這裏!
意識到這一點,黎彧澤立馬跨門而入,黑眸更是投射出如鷹一般的利光,飛快的探查著偌大的臥房。
從小型會客室的椅背上,輕輕拈起一根長長的秀發,從散落在床頭櫃的白色紗帳上,捏下粘在上頭的一枚火焰花黃,如果說,氣息可以是錯覺,秀發還可以抱一絲希望,那麼現在,花黃就完完全全的確認了,薑沐然來過這裏。
隻是,她來床邊做什麼?是被擄至此還是被引誘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