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輕飄飄一句話,把她推到對立麵。
付流藜淡淡看著他們,“父親能解釋一下麼?”
付世鴻頓了頓,給她說一遍事情經過。
跟尹青聽到的相差無二,昨夜付流螢在池塘邊不慎落水,被周澤方救起,以口渡氣壞了清白。
連夜請來大夫切脈熬藥,好不容易穩住病情,如今正要處理後續事宜。
周澤方自認要敢作敢當,大清早隨母親過來認罪。
兩家本是姑表親戚,付世鴻決定讓周澤方退了流藜的婚事,改娶流螢。
“原來如此。”付流藜做恍然大悟狀。
她微微收緊手心,打從一開始,這門婚事就沒有問過她半句,父母自行定下來。
如今要退還庚帖與聘書,竟也不打算與她商量一下,便成定局。
“我、我……”付流螢紅了眼眶:“還是不能退親,於姐姐名聲損傷太大了。”
“那你的名聲呢?”
秦氏上前抱住她,“以你這身體,本就難找夫家,如今又……這是要逼著流螢去死啊!”
“有娘親疼我,盡夠了……”付流螢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嫂別忙著哭,”姑母付氏溫聲勸道:“兩個孩子既然有了肌膚之親,怎麼也得負起責任來,我定然把流螢當做自己女兒疼惜!”
秦氏鬆了口氣:“有姑母這句話,流螢可算有救。”
周澤方悄悄看一眼付流藜,垂首道:“是我行事不妥當,辜負了大表妹。”
“怪不得你,若沒你相救,你二表妹已是一具屍體了。”付世鴻想想就滿臉後怕。
“妹妹沒事就好,”付流藜無從阻止,她好奇問道:“為何大半夜與表兄在荷塘邊呢?”
付流螢一怔,幽幽抬起淚眼:“姐姐這話何意?”
“夜風寒涼,還是當心些的好。”付流藜瞥一眼周澤方,猜想他們之間私下有情也說不準。
“我、我……”
不料付流螢兩眼一翻,忽然就暈死過去。
秦氏大驚,回頭就罵付流藜,“問那許多做什麼,妹妹還病著呢!”
“趕緊請大夫再來把脈。”付世鴻朝門外揚聲吩咐。
秦氏與陳奶娘一起把付流螢給扶去躺下休息,莫要再勞心傷神才好。
付世鴻揉揉額角,看向付氏,道:“你我雖是親姐弟,但也不能因此坑害你周家,流螢羸弱,恐不好生養,來日澤方可以納妾,但絕不能欺辱到她頭上去。”
說著他轉向付流藜,繼續道:“我打算把你的嫁妝先均給流螢,往後莊子商鋪收上來的銀錢再給你攢著。”
周澤方忙道:“舅父,我迎娶表妹,又不是為了嫁妝,我不會納妾的。”
付氏先是雙眼一亮,掩嘴笑著推拒道:“這可使不得,流螢乖巧招人疼,天生有福之人。”
“確實使不得。”付流藜皺眉。
她道:“我知道父親怕妹妹受苦,可在我定親那日,祖母親自做主分好嫁妝,妹妹那份比我豐厚,我並無怨言,如今居然連自己這份都守不住了麼?”
付世鴻兩眼一瞪:“你這是把身外之物看得比姐妹親情還重,要和她爭?”
付流藜抿抿唇,否認道:“並非如此。”
總是輕飄飄一句話,把她推到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