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華沒什麼想法,不懂白宇的用意,但曹旬知道,他這是再挑釁自己。
吃過晚飯,陶華給曹旬施了套針,把準備好的藥搗碎了,弄成泥狀敷在眼睛上,找來幹淨的白紗布給他包紮好,最後再係上條紅綢子,討個吉利。
“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刺激或是有些發癢?”
陶華也是第一次配這種藥,考慮到這裏都是原始草藥,效果上會更加強一些,比例上不太好拿捏。少了沒有效果,多了再刺激壞了。眼睛這周圍全都是神經線,大意不得。
曹旬把陶華的手放在手心裏來回地揉捏著,時不時放在嘴邊親幾口,把它當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像珍寶一樣捧著。
“沒事,別怕,不會有事的。”
陶華心裏稍稍安定了些,她輕輕地靠在曹旬的懷裏,用力抱了抱,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這個懷抱產生了依賴,隻有靠在這裏,才能把所有的煩惱忘掉,有著屬於自己的清靜。
站在窗外的白宇,扭身貼在了牆上。從裏麵照映出來的兩抹人影,正在相依相偎的擁抱著,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怎麼也插入不了,顯得那麼的可笑。
屋裏的燈滅了,這會兒兩個人已經入睡了吧。
“嗬……”
白宇自嘲一聲。
看來是時候離開了。
白宇邁開了步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這時,躺在床上的陶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她小心翼翼地扒開曹旬的手臂,退出他的懷抱。坐起來後,定定地看了會兒,發現人是熟睡的,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從他的腳下往床下爬去,穿上鞋子,裹好了襖,緊追白宇去了。
殊不知,在她起後,床上的人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就知道他不死心,一定會找機會跟蹤大牛的。”
陶華跟在白宇身後,躡手躡腳地靠過去,貓著腰躲在大樹後麵遠遠地看著他,也不敢離得太近。
萬一被發現了,也不知道他那驢脾氣會不會惱了,還是小心為上吧。
走在前麵的白宇,步子一直很慢,也不像是要去找人的樣子,倒是有一種在明月下漫步,趁著夜色人靜出來散散心的感覺。
李家溝兒也不是大村子,一趟下來過去了不到半時辰的時間。跟在後麵的陶華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氣呼呼地停了下來。
他是不是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在跟蹤著,所以才故意圍繞著村子來回的轉悠?
就在陶華思索著要不要佯裝出去辦事,來個偶然遇到時,前麵終於有了動靜。
一抹又高又壯的身影進入了陶華的視線,她認得他,山寨裏的二當家,刀疤男。
隻見他鬼鬼祟祟地來到白宇跟前兒,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湊過去低聲說道。
“老大,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什麼時候動身?是要勒死還是活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