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父母離別之日,妹妹還在屋裏睡覺,母親則在門外無聲哭泣。
那年幼時覺得猶如一座大山的父親站在門口摸著自己的頭。
“你是哥哥,答應爸爸照顧好你的妹妹,爸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記憶中父親的臉有些模糊,但那個約定卻時常縈繞在耳邊。
“爸,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我是個男子漢。”
也不知那時的自己,有沒有哭……
鳥兒的鳴叫驚醒少年的思緒。
抬起頭,看著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有些羨慕。
林澤言緊了緊懷裏的蔬菜,緩緩走進廚房,他把蔬菜下鍋,灶子裏添些柴火,靠在牆角掏出口袋裏的老年機,撥通父親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電話那頭依舊是機械般的女聲。
林澤言有些無奈,要知道上大學可是一筆不菲的支出,現在家裏積蓄僅剩千餘,根本供不起妹妹讀書。
夜裏,兄妹兩把餐桌抬到院子裏,擺上餐盤吃起晚飯。
“哥,你做飯真好吃,以後嫂子可有福了。”林澤欣忽然停下碗筷,拍起馬屁。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林澤言知道她這麼異常,肯定別有目的,依舊撲弄著碗裏的飯。
“要不我就不去上大學了吧?”
筷子忽然停下,敲打在碗沿響起一聲清鳴。
“不行?你必須去上。”林澤言的語氣很堅定,低著頭把碗裏的最後一粒米送進嘴裏。
林澤欣皺著眉,有些為難的說道:“我聽說大學一年學費要六千多,家裏掏的出來這麼多錢嘛?”
“啊?六千多?”林澤言一驚,放下碗筷抬起頭看向妹妹,說道,“高中一年才一千多呢!”
這數字完全出乎林澤言的預算,他雖然知道大學學費不低,可本以為也就比高中貴一點,自己東拚西湊總會有辦法,但現實確實如此殘酷。
林澤欣無奈的搖搖頭,語氣消沉的說道:“哥,高中那是義務教育,所以學費低。”
林澤言有些沉默,一張俊朗稚嫩的臉卻因為那擰在一起的眉頭,顯得十分老成。
隻能再去賣血看看,大不了多賣幾次。
“你別管,這事交給我,你上好你的學就行。”
林澤欣看到哥哥這表情,心中猛地想起不好的預感,她忽然站起身子,拍著桌子怒聲道:“你又要去賣血?事先可說好,不準你再去賣血!要不這學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去上!”
這種事發生過一次,是她高中最後一年的學費。
林澤言被妹妹戳中心思,眯著眼不知在想著什麼。
林澤欣忽然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道:“哥,要不你就從許家嫂子那借點錢,我看他對你很有意思,你就犧牲下色相嘛。”
林澤言被妹妹的話驚出一身冷汗,妹妹口中的許家嫂子是七星村許木匠的老婆趙娟,長相清秀,身材更是豐盈,可以說是七星村的村花,隻是這性子有些浪蕩。
林澤言長相英俊,又是二十三四歲的大好年紀,趙娟就總愛調戲他,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唐僧肉一般流著口水。
依稀記得,父母離別之日,妹妹還在屋裏睡覺,母親則在門外無聲哭泣。
那年幼時覺得猶如一座大山的父親站在門口摸著自己的頭。
“你是哥哥,答應爸爸照顧好你的妹妹,爸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記憶中父親的臉有些模糊,但那個約定卻時常縈繞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