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法斯走後,阿爾薩斯從葛爾的手中接過一把騎士劍,輕輕地伸出,說道:“將軍,動手吧。”
“多謝閣下!”維塔悲壯地笑了笑,雙腳猛地撐地,整個身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刺破雨幕,攻向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知道,想要留住維塔的性命,就絕對不對硬接他的攻擊,否則,就算維塔殺不死他,維塔自己也會力盡而亡,所以,在維塔攻出的那一刻,阿爾薩斯展開翅膀,輕輕一拍,整個身子離地而起,堪堪避過維塔的攻擊。
維塔皺了皺眉頭,劍勢橫掃,將鬥氣加持在腳下,整個身子如影隨形一般,咬住阿爾薩斯飛翔的身影。
鬥氣破空,能量撕碎雨幕,四下激射的雨滴使得阿爾薩斯的飛翔受到很大的限製。可是,阿爾薩斯又不能飛至高空,因為,如果維塔攻擊不到他,這個約定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所以,阿爾薩斯不得不揮劍反擊。
劍影突現,舞出一團銀光,將那激射的雨滴悉數攔下之時,眼見著維塔的劍及身,阿爾薩斯沉喝一聲,腳步一旋,橫移了兩步,騎士劍一轉一翻,砸向維塔的劍身。
維塔明白,阿爾薩斯這是想讓他再次斷劍,前進的劍身一縮,改直刺為上挑,同時左手化拳,直擊阿爾薩斯的麵門。
阿爾薩斯淡淡一笑,像是知道維塔會用這一招似的,下砸的劍突然回收,然後上身向後翻,雙翅一振,整個身體直直了退出幾米之外。
“閣下隻防不攻,難道真的不怕死嗎?”突然失去攻擊目標,維塔大喝一聲,整個身子隨劍一起旋轉著刺向幾米之外的阿爾薩斯。
“任何一個人都怕死,可是怕死,並不代表著不敢麵對死亡,隻要有一個充足的理由,每一個人,都可能會變的不怕死。”阿爾薩斯淡淡一笑,手中劍走中宮斬向維塔的劍身,借劍劍相撞的力量,再次急退,使得維塔的攻擊又一次失敗。
就這樣,兩人一個全力進攻,一個用心防禦,時間,隨著兩人的戰鬥而流逝。
至傍晚時分,大雨也停了,夕陽映出滿天的火燒雲,兩千餘戰俘站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們的主帥全力的進攻。
在觀看的時候,他們便從伏羅修斯以及葛爾的刻意宣傳中知道,他們的主帥,正在用生命為他們爭取一個生存的機會。這讓這些戰俘非常的感動,同時,也讓這些戰俘對阿爾薩斯充滿了敬意。畢竟,阿爾薩斯取得了勝利,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冒生命的危險來與維塔決鬥。
戰鬥,從上午持續到傍晚,阿爾薩斯與維塔兩人都氣喘籲籲,在維塔的強力攻擊之下,阿爾薩斯一退再退,如果不是因為翅膀的存在,阿爾薩斯早就倒下了,畢竟,阿爾薩斯與維塔的實力相差不多,維塔不要命的進攻,阿爾薩斯連防守都不能盡全力,戰局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維塔仰首看了看夕陽,口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長時間不計後果的進攻,使得他的內髒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拭了拭嘴角的血絲,維塔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顫抖的雙手緊握了握騎士劍,沉喝一聲,再次斬向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下意識地揮劍攔下維塔的騎士劍,並借劍劍相撞之勢,向後退去。
進攻一滯的維塔停下腳步,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雙眼冒著黑色的星星,以劍持地,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軀。
“將軍……放棄吧!”葛爾與伏羅修斯見此,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周圍的戰俘也都跟著兩人跪了下來,齊聲喊道:“將軍……放棄吧!”
“我……不……能……放……棄……”聽到那悲壯的聲音,維塔昏沉的腦袋猛地一醒,一字一頓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大喝一聲,連人帶劍,整個撞向阿爾薩斯。
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招式可言了。
阿爾薩斯苦笑了笑,展開翅膀,再次向後退去。
重重摔在地上的維塔又吐向一口鮮血,掙紮著從滿是泥濘的地上爬起來,夕陽的光芒照在他那滄桑身軀上,映出一層淡淡悲壯的瑩光。
“為……了……我……值……得……嗎?”維塔那幾乎無法維護張著的眼睛,望向阿爾薩斯。
見阿爾薩斯沉沉點頭,維塔臉上露出了一層安慰的笑容,畢竟,能夠得到戰勝自己的人如此對待,對一個軍人來說,已經得到了最大的尊重。
看了看阿爾薩斯身後那深深的山穀,維塔提起全身的力氣,朝阿爾薩斯撞去。他不能用劍自殺,因為,這樣與約定不符。他隻能在戰鬥中死去。
此次,他的目的已經不是殺死阿爾薩斯,而是借阿爾薩斯後退之機,用峽穀結束自己的生命。
阿爾薩斯正待後退,突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退到了懸崖的邊緣。
如果自己再退,或者是逃避,那麼,維塔一定會掉進山崖而死。因為,現在的他,連飛翔都困難,更不用說抱著一個人飛翔了。可是,正麵對抗的話,很有可能對維塔造成更大的傷害。
皺了皺眉頭,阿爾薩斯扔掉手中的騎士劍,猛地衝向前去,任由維塔手中的劍刺穿他的身體。
“為……什……麼!”見自己刺穿了阿爾薩斯的身體,維塔有些茫茫然的說了句。他已經不想再殺阿爾薩斯了,可是,卻因為自己一心求死,而傷害了對方。
“活下去……”阿爾薩斯喃喃地說了這三個字,然後與維塔一同倒在了地上。
戰況發生到這種情況,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法斯連忙跑到阿爾薩斯的身邊,對身邊的牧師說吼道:“快,快救治阿爾薩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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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之內,維塔看著依然發著高燒的阿爾薩斯,一臉的愧疚,他的傷已經被牧師治療好了,可是,阿爾薩斯所受的傷,牧師卻沒辦法治療。